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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越西楼(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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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大多由黄杨木制成,顶层最里面的书架却是黑檀木的,书架上的书数以百计,一本名叫《齐氏玉言》的书,方从中间翻开,郯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越师姊?”

    “在!”我赶忙将手中的书合上放回原处,暗自记下书中的“同心咒”三字。

    “越师姊,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楼,我和郯师兄一转头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滕微跟在郯沂的身后问道。

    “我好奇,想来楼上看看。”我应付着。

    “这里有什么好书吗?”滕微说着,走到了我身边,眼睛盯着我身后的书架。

    “书定是好的,只是我看不懂······”我微红了脸,将脸移向别处。

    “一楼才是我们新晋弟子的书,高层的书你看不懂是正常。我们下去吧,方才我和滕师兄在一楼看到好几本有益修行的书,不如借来看看。”郯沂说到。

    “好,我们这便下去。”

    三人在一楼的书架共挑了十本书,相约看完自己手中的书再交换着看。

    傍晚。

    我回春风楼的时候在楼下遇到了左院长的弟子三人,听他们谈话的意思似是要去聚仙楼聚会。我跑去问滕、郯二人,我们要不要聚?

    郯沂说:“我倒是不在意这些虚的。”

    滕微说:“他们三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城齿,且相距甚远,入院一年也不甚熟悉。我们三人的家乡本就是临城,入院以来也常有交流,不必像他们那样。”

    郯沂想了想说到:“聚仙楼铺设华丽、菜品昂贵,还不如我们三人寻一处清凉地,将晚餐进去,也算风雅。”

    滕微提议:“我从前游院时见到延宾馆东南,左翼山下,有座勘书台,风景不错。”

    勘书台西对五老峰,下临圣泽泉,崖石峻峭,涧水湍急。临水而坐,波光粼粼,凉风袭人。我记得那天月牙弯弯,似是预示着一个美好的开始。

    我们吃饱喝足后开始谈天说地,师从一师的缘故,谈话间亲近了不少。

    我喝了一口滕微从家中偷拿的果子酒,说道:“齐城子一向攻学嵩阳仙院,本届却送了次子来白鹿洞仙院。”

    滕微回道:“送入嵩阳仙院的齐城主长子齐营一入院便得了‘大师兄’的称号,师长无不称赞,同窗无不敬畏,好不威风!”

    郯沂冷笑一声,“如今嵩阳仙院的的院长正是齐城城主的亲弟弟,齐营入嵩阳仙院还不如同回家一般!这嵩阳仙院姓了齐,再送侄子入白鹿洞,莫不是······”

    滕微想了想,“按理来说,当年齐城主是嵩阳大师兄,院长的位子轮不到弟弟。可惜当年始祖魔王羽化之后不问世事,齐城陷入百家口水讨伐战,齐城主是位极其爱惜名声的人,整日忙于为齐城开脱,这嵩阳院长的位子才落到了当今院长的头上。”

    我叹了一口气,“自始祖魔王羽化之后,齐城怕是再难回到昔日辉煌了。”

    滕微拍了一下我都肩膀,然后笑道:“我想起今天碰见东楼的三个人,齐师兄与吴师兄因走位有些争执。”

    “是不是都想走中间呀?”我问道。

    “自然,齐师兄在齐城被他堂哥压一头,到了这里还不整个老大?”

    “呵!”郯沂听了也是一笑。

    “其实说起来,我是家中老幺,两位哥哥都在嵩阳仙院。”说着齐城,自家又何尝不是呢?

    “我也是老幺。”滕微嘿嘿一笑。

    “我是老二,哥哥也去了嵩阳。”郯沂目光沉沉,不开心的样子。

    “所以还是来白鹿洞好呀。”我去拉他们二人的衣袖,“若是去了嵩阳参选入室弟子,说不定连自家哥哥都争不过。”

    “是呀是呀。”

    “也对。”

    清晨。

    众弟子卯时集合在棂星门院。先生莒子在院中统领,第一堂练剑课就由他来教授我们。

    “过去一年里,大家的课程以理论为主,今年,理论、操练并重。本堂课修习最基础的剑阵,我先做一遍,你们跟得上的便跟,跟不上的先仔细看着即可。”,

    莒子立于练台之上,左手拿剑鞘,右手出剑,寒光一闪,身形如行云,收放自如,变幻莫测,最终百形合为一形。

    一套剑法下来,练台上竟只剩我与吴太两人。

    一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大家都有些累了,匆匆吃过午饭之后各自回了寝室。下午的课程是修习心法,我见太阳大得很,便熬了些酸梅汤给几位师兄送过去,最后送的人是齐芃。

    我敲了敲门,然后问道:“齐师兄,我熬了些酸梅汤,喝些吧。”

    屋中传出了声音:“不必,你去给其他师兄师姐吧。”

    “可是师妹还有几招招式想请教一下。”

    我还想说什么,门却开了,齐芃微一颌首,“进来吧。”

    进入他的寝室,放下酸梅汤,我看到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几乎没有私人的东西。

    他自顾收拾着东西,似乎是昨天偷懒没收拾完,“我看莒师兄示范时,只有你与吴师兄能跟得上,你怎么不去找他,反而来请教我?”

    “跟得上是跟得上,若论学得好,还是齐师兄。”我走到他的身后,“我来帮你吧。”说着,我去拿他的包袱。

    “不必!”他伸过手来抢。

    “啪!”一声,一轴画卷掉落在地,散了大半。但见画上一蓝袍男子画像。

    “这位是······”我将画像拾了起来。

    “大伯。”他立马夺了回去。

    “你竟这般思念他?”齐芃的大伯正是当今齐城城主。

    “是堂哥教我带着的,以此勉励,不负大伯期望。”他快速收起了画像放在案桌一角,别着发红的脸不看我。

    堂哥?齐营!我想了想,憋出一句:“城主甚是英武。”

    “你哪招不会?我教你。”他的语气突然放得温柔,岔开了话题。

    “第二招。”

    他为我演示着,我偷偷将目光投向那卷画像。画像展开时,我看到画面整洁如新,边角略微泛黄卷边,可见此画深得主人珍视,但年数一长不免磨损,先父的画像既是自勉用的,那理应挂起来,那磨损的痕迹却是时常伸展、摩擦所致,必定是私藏之物。齐芃在我发现画像的时候慌忙掩饰,拿回画像之后却不甚在意地放到了书桌一角,所以这画像——很可能原本非他所有。

    一招完毕,他收起剑问我:“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谢过齐师兄。”

    我告别了齐芃,方走到寝室门前,滕微打开了门。“阿楼,下午还有课,怎么没歇着?”

    “给几位师兄师姐也送了酸梅汤。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汤味道如何?”

    “自然是好极了。”他举了一下手中的书,然后说到:“我正准备早些去书院预习,你可要跟我一起?”

    “要!”

    “你去拿书,我去唤郯师兄。”

    “好,师兄稍等。”

    去学院的路上,我问滕郯二人:“两位师兄对齐营此人可有了解?”

    “不甚了解,只听说是位天资出众又勤奋好学之人。怎么突然问起他了?”滕微抢先说道。

    “今日上午见了齐师兄,想起齐营正是齐师兄的堂兄,素听闻齐营在嵩阳仙院的威名,一时好奇。”

    郯沂说话了,“我倒是曾与他有过几面交际,做事果断,是个雷厉风行的。只是说起话来叫我腻歪,一旦涉及到什么道理,张口闭口地‘阿爷说’。”

    “或许,齐城主说过许多至理真言?”我说完,与他们二人相视一笑。

    ······

    拜师的第二年是弟子轮番出院历练的时候,我、滕微、郯沂去了越城,东楼的三位师兄姐去了吴城。

    临近越城,马儿也有些累了,何况是人。

    “二位师兄,到了越城我做东,切莫跟我客气。”我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越城城门,对二人说到。

    “好,那下次我请你们去滕城吃寒具,喝糁汤。”滕微拍了拍我的肩膀。

    “去郯城我请。”这是郯沂。

    临入城门,几个身穿蓝底绣紫云的同龄少年先我们几步进入城门。

    滕微指道:“是应天府的,去打个招呼吗?”

    “此次历练的内容未知,还是下次吧。”我劝道。

    其实还是应该上去打个招呼的,不过······我看着应天府一行人中队列最末的弟子,他的马侧有一个马夫,虽是我从未见他穿过的原色麻衣,可那身形我依旧熟悉得很。那人不知与马上的人说了什么,测过脸来,这下我看得更清楚了——那令人望之生厌的面容。比起从前面对我时的凶相,如今的他奴颜婢膝,教人心生快意。只是,亲眼看着下葬的人又活了过来还是有点小刺激。

    三人进入越城之后,正下马溜着,传音符灵光一闪,接到莒子发来的考题,题曰:集所需法宝,铸四阶青灵剑。

    “四阶法器,题不算难。”滕微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我知道哪家铸剑铺铸的剑最好,集齐了法宝你们跟着我就行。”说完,我搭上两人的肩膀,笑道:“先吃饭!今日吃春卷、翡翠烧卖、虾仁干丝如何?”

    “听从师姊安排。”

    “阿楼喜欢的便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滕微的那声“阿楼”格外突兀。

    “说起来,滕师兄与越师姊相识几年了?”郯沂问道。

    “两年有余。”滕微回道。

    “听师兄‘阿楼阿楼’地叫着,我以为你与师姊相识多年了呢。”郯沂的语气听着有些怪,但看他淡然的神情却与平时一般无二。

    “呃······”滕微哑然。

    “都是同门师兄弟,称呼无所谓的。”我说到。

    郯沂拉了拉缰绳,“走了,吃饭去。”掀过了些许尴尬的气氛。

    用餐之后,我们决定先去邻城吴城寻找青灵剑剑鞘上镶的宝石。

    “东楼的三位师兄姊的历练地点就在吴城,不知道能不能碰上。”滕微正念叨着,前方不远处就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齐芃:“师兄弟本就应当相扶相助,你既知宝石的地点,为何不肯告诉我们?”

    吴太:“我不知道。”

    齐芃:“你是吴城城主之子,怎会不知道?“

    吴太:“不错,我知道。我会告诉鄫师兄,偏偏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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