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吗?
守门的门童一见有马车停靠,立刻高声喊道:“我家主人不见外客多年,无论郎君是何身份,但请回。”
我早知如此,亦高声回道:“孔庄主临终前特托某拜访易君!”
“某,身残才浅之人,哪当得‘君’之一字?”他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声音尚有穿墙之力,看来也不是太颓废。
“君莫要妄自菲薄,只是某不敢负孔庄主临终托付,纵有恩怨,人已西逝。若君仍不释怀,敢问君可还记得‘易郎有剑名曰:袍?’”
我拿出那柄镶宝短剑,门童接过跑进了园里。
片刻,墙内又传出了声音:“迎客!”
易寒摸到那剑,果然动容。
几经周折总算见到这位故神探。我早听闻他的消沉,却不想竟消沉至此——不惑之年,两鬓白发,眼蒙巾罩,声音喑哑,说他是不惑男儿倒不如说是位耳顺老人。
“他可有话予某?”易寒率先开口。
“无。某此次前来是为南庄一案”
我躬身行礼,道:“正是江湖上众说纷纭,是非难辨,某才决心重书南庄一案。但还逝者清白,不图名利。”
“不杂书生,某虽隐世,也听侍僮说起过你的名号,是公正秉笔之人。南庄一案至今成谜,当年之人伤的伤、死的死,如今孔家那位也不在了,是该有人知晓真相了。”
他抚摸着腕上的羊脂鸳鸯手环陷入了回忆。
“我十五涉足江湖,二十初有名气,三十冠名神探。‘刘家白骨案’、‘高家哭鬼案’都没绊住我。我一路顺遂,直到受邀去了南家庄。那时的南家庄是如今的孔家庄也比不得的,不说江湖第一庄,也是一语动江湖,翻云覆雨。可惜嫡系人丁稀薄,第十八代家主有一子一女,子是养子,温厚敦良,伶俐聪灵;女是亲女,敏慧玲珑却娇纵跋扈。家主欲传位于子,女不服,几次争权惹出祸事。家主一怒之下关其禁闭,后不忍,探视时遇其与心腹商讨构陷长兄之事,二人争执之下,女失手弑父,仓皇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