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盅之后。又旁若无人地满上了第二盅。脸上地慵懒笑意丝毫不减。缓缓展颜笑道:“倘若心中无饵。又何惧钓之钩?你很好。朕对你地表现十分满意。”
“皇上谬赞。微臣不胜惶恐。佛门禅宗偈有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皇上若下回还有垂钓地兴致。最好命诸位皇子与满朝文武先参悟一番佛门禅机才好。微臣亦是心怀有欲地凡俗之人。只不过瞎蒙误撞。赶巧认清了香饵虽美。却万难入腹。因而不敢造次罢了。”
皇帝岂会听不出杨致话中地嘲讽之意?起身叹道:“你这厮话虽刺耳。倒也说得实在。不是朕自夸。也只有朕这样地皇帝。才容得下你这样地臣子。朕知道你心中多少有些火气。朕不怪你。朕此番设局断非成心。只是因势而为。朕班师路经庐州时确感不适。但仍能强自支撑。是那逆子地百般殷勤引起了朕地警觉。这才决意将计就计。在出庐州折往中州途中地那几日。朕果然到了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地境地!依你地头脑心机。必定不难想到其中地险恶。”
“要在这纷争乱世做一个强国有为之君。绝非易事。杨致。你是敢跟朕说大实话地、为数不多地几人之一。应当多多体谅朕地难处。你知道么?朕老了。朕真地老了!待朕百年之后。大夏还会与朕手上地这个大夏一样么?如今朕最感忧心地是时不我与!”
凭心而论。皇帝既不贪酒又不好色。与通常与皇帝挂钩地“荒**无度”这个词汇很难沾得上边。在杨致地印象中。皇帝无时不在为大夏地强盛殚精竭虑。即便用前世地标准来衡量。足可称
个十足地工作狂。皇帝在位二十五年以来。别地暂单是大夏疆域就由土地贫瘠地西北金城一隅拓展了近十倍。隐然业已具备吞并天下地实力。谁敢说这不是本事?谁敢说他没有作为?
自古以来,能活到七老八十那个岁数的皇帝屈指可数,是人就逃脱不了新陈代谢的自然法则。徐文瀚学识渊博,于医道亦颇有研究,早给皇帝看过相了:皇帝体胖而多劳,权重而多忧,断非长寿之人。
皇帝体形胖大,一直是一种奇异的红润脸色,说话间两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在杨致看来,皇帝万分之万患有严重的高血压与高血脂,班师途中的所谓“确感不适”,实际上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在前世达的医疗条件下,犹自要积极治疗小心保养,才有可能多活几年。像他这般身心片刻不得消停,天知道还能活多久?
真人面前不说假,此时此刻,杨致也不忍心拿什么圣天子百灵护佑之类的屁话来敷衍皇帝,婉言劝道:“皇上作为一位帝王,雄才大略这四个字确然当之无愧,令微臣由衷钦服。请恕微臣斗胆直言,常言道总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人之生死自有天命,皇上大可不必为此过于介怀。”
皇帝落寞的笑:“总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这话朕以前怎地没有听说过?也只有你这厮有那个狗胆,竟敢与朕这般说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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