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后,杨致的声名威望稳步迈向巅峰,杨氏集团的势力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动。今日杨致胆敢公然翻脸叫板,便是明证!他真若有心叛夏自立,还有功成身退、进京请辞的那个必要吗?退一万步说,今日或能取了杨致的‘性’命,但你想过将会承担怎样的后果吗?你是大夏皇帝确实不假,但你敢赌么?赌得起么?输得起么?又值当么?
赵启是何等‘精’明?怎会听不出来?咬紧嘴‘唇’,犹豫片刻,整裣衣冠,起身走至杨致面前,躬身长揖一礼道:“姐夫,我错了。方才我们话赶话的不知怎么就动了火气,我相信都只是‘激’于一时意气,还望姐夫勿要见怪。”
金子善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杨致也不禁暗自感叹:不管怎么说,这小子都是皇帝。就坡下驴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转眼之间能做得如此到位,实在令人佩服,也实在可怕!
皇帝主动服软认了错,杨致也不得不应景凑个趣。泛起一脸招牌式的慵懒笑容,伸手相扶道:“皇上这般厚待,微臣不胜惶恐,委实承受不起!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皇上应该不会与微臣计较吧?”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赵启脸‘色’不经意的微一‘抽’搐,笑道:“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哪能呢?姐夫,我们还是换茶坐下说话吧!”
杨致抱拳一揖道:“皇上国事繁巨,微臣就不再打扰了。”
赵启神‘色’复杂的目送杨致告退离去,回到御案前,仿佛全身筋骨都被‘抽’散了一般瘫软下来。
出神愣坐半晌,嘘声叹道:“老金,幸亏有你适时从中转圜,否则将会是何情形,朕简直不敢想象。……你说,朕方才若是召令‘侍’卫护驾,杨致这厮当真敢杀了朕么?”
金子善非常清楚,翻脸之后,杨致想要杀掉或挟持皇帝,可谓易如反掌。他之所以当机立断劝留杨致,正是因为杨致只是回身而去,并无暴起袭杀皇帝的意思。召令宫中‘侍’卫护驾,为什么要护驾?只有在皇帝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那么今日召见杨致的‘性’质,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回事!鱼死尚且会拼个网破,你说他敢不敢?
金子善轻咳一声,躬身答道:“皇上,茶已凉了,是否让奴才换过一盏?”
此番觐见,与皇帝闹到险些图穷匕见的地步,大大出乎杨致的意料,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杨致亲身感受到,赵启的德‘性’显然比他老子更为不堪。出宫途中一路思索,绝对不能拿宝贵的‘性’命开玩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一是最大限度的增加曝光率,打着辞行的旗号,大张旗鼓的拜会朝中诸位宰辅重臣。“闲来无事”之时,去军中走一走看一看,与诸多禁军将士‘交’流‘交’流“统兵心得”,去市井街肆逛一逛,与广大百姓“亲切互动”,都是很有必要的。
二是严令潜伏在长安的密谍布点接应,同时将觐见的情形知会秦空云,以便事逢万一之时杀出长安。
三是命人尽快告知远在信阳的玲珑部署下去,做好最坏的打算!
俗话说,七分人事,三分天命。皇帝?你来呀!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