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帕布里高原山麓的美酒,富足而闲逸的生活。那个时候,无忧无虑,不用为了自己的下一顿饱饭烦恼,也不用为了能否看到明天的太阳而担忧。在王国最为权威的学校读书,师从最正统的祖剑流大剑师学习剑术。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便是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调戏调戏乡间清新可口的平民小姑娘,偶尔纠集一帮同样臭味相投的贵族子弟逛逛那些高等的娱乐场所,或者和另一帮不对眼的贵族子弟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种不对眼当然不会仅仅是单纯的少年心性,互相看不顺眼的少年们的父母肯定也是相互有龃龉的对立贵族。
事实上这些贵族子弟们没有一个蠢货,他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必须拥有一定的政治敏感性,才能在这种畸形的弱肉强食中生存下来。与这种天生的警觉相伴随的,当然是每一个贵族都会有的种种恶习,这些恶习也同样是天生的,像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不过这种本能,随着加韦恩的家族在王国高层暗战中的一个致命失误,便和家族数百年的所有荣光一同烟消云散了。
“本能……都是放屁!”每次想到自己曾经是那些腐烂的种子里的一员,加韦恩就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那群蛀虫和一群只知道吃饭睡觉交配的牲口有什么区别?至少牲口还可以帮人工作,可这些已经腐烂到了灵魂最底层的家伙除了吸食人血之外一无是处。
“幸好,自由支配了我的意志,让我皈依了弗里曼的荣光。”加韦恩一剑劈开一个拦路的哥布林,银亮的剑光如同破开永夜的闪电,“这个晦暗的世界,必须被自由与平等的光辉清洗一遍了。我们,便是光荣的弗里曼帐下最忠诚的骑士!”
一百余名红领巾哥布林,在混乱之中逃回营帐的大概只有一半多。那片营帐前的山坡上,遍地都是哀嚎不止的伤者,直接死掉的反而不算太多。
看到所有能活动的哥布林都已经连滚带爬的返回了营帐,拜伦、顿斯、加韦恩和克罗夫擦拭干净自己的武器,重新聚集在一起。
这么大的动静,哥布林营帐中就算是一群木头人也该发觉了。大量的火把在那些哥布林逃回去之后便树立了起来,将营帐前的山坡照耀的一片明亮。无数人影开始在营帐的木栅栏后聚集走动,而栅栏上方也开始出现大量的哥布林弓箭手。
而此刻,卡尔托恩他们应该已经潜入到了哥布林族长的居所,不动声色的搜索着他们的目标。
四个人看着不远处人影憧憧的哥布林营帐,默默对视一眼。接下来的战斗,应该才是最为艰苦的了,虽然几人并不准备与敌人正面冲突,但是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总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行。拜伦默默的看了哥布林营帐一会,轻轻吩咐了一声小心,然后和三名同伴一起隐入了黑暗之中。
随后片刻,哥布林们的大部队终于整备好。营帐的大门随着一声低沉的吱呀声渐渐开启,大队训练有素的红领巾哥布林开始从营帐中涌出。其中,十几个不起眼的小个子哥布林被严实的围绕在队伍当中,又长又大的领巾几乎要垂在脚面上。也不知是不是火炬照耀的关系,他们的皮肤墨绿之中透出一丝强烈的赤红色,看着便让人觉得有一阵干燥炙烈的气息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