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百零三章 默许
------------
苏云峰说起往事,一脸的沧桑,看的陈决心里不胜唏嘘。他唏嘘的不是往事不可追,又或是曾经国家动荡的那段年岁。而是觉得人生,有太多的未知数,往往人们苦心孤诣的设想、设定着什么,却被现实无情的击碎,让你所有的努力和安排都化成空。人斗不过天、斗不过地的,最可怜的是连自己也斗不过。
一坛八十年的状元红,陈决不知道这坛酒得值多少钱,不过至少他知道像这种东西基本上是无价的。换句话说就是你再多钱也不一定买的到,得看缘分。有缘之人碰上了有缘之人,这坛酒也就成了缘分的纽带,不用花一毛钱就能喝个痛快。无缘,可能一辈子连见都见不到。
苏云峰和陈决再对饮一杯,二两一杯,这已经是第四杯了。吃口菜,苏老头继续回忆道:“那会儿中国是真乱,我还是个几岁的孩子,爷爷死后我父亲就带着我四处逃亡。你想,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孩,多不容易,可我父亲从来没丢下过我一次,一天几乎十二个时辰都是拉着我的手,连睡觉都不放开。”说到这,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轻叹一声续道:“可惜的是,我九岁那年,新中国还差几个月就真正成立了,父亲死了,死于风寒…其实你肯定也能猜到,病不重,只是没钱买药,也没地方治,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咽气了。那时候小,只觉得很伤心,后来长大后再回想起来,就会怨天怨地怨这世道不公,认为战争成就了少数人,却牺牲了太多太多无辜的老百姓,不公平。再成熟些后,就会觉得,那是因为父亲没本事,如果他也可以像那些割据诸侯那样,或者有一身好本事,完全不用像个丧家之犬一样,带着条小丧家之犬流浪。呵呵,现在呢,则彻底算是明白了,都是命,一个人一种命,命里注定的事,是自己、别人都无法改变的。”
陈决很安静的听着,不时吃口菜。虽然他不知道苏云峰老人家跟他说这些很私人的东西意欲何为,但起码这些东西应该是真的,一个人再狡猾,再巧舌如簧再五句话三句半是假的,也不会拿自己的父亲、爷爷来骗人。陈决就想,权且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吧,人年纪大了,总能说出来一些比较有思考意义的故事,对年轻人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经历了这么多,最后才明白,那种不离不弃的亲情才是父亲给我最多也是最无价的宝贝,唯一能和命作斗争的,也只有感情。”第五杯酒干掉,苏云峰抬手摸了摸头发,一般黑一半白。他这明显是没有染过的,现在很多年纪大的男人喜欢把自己原本是可以引以为标签的白发染成黑色,也许是为了让自己再年轻几年,或者就是不喜欢白色的头发。其实没必要这样的,陈决就考虑过,以后自己年纪大了,头发是什么样就什么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