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籍贯没有追赶,转身上了坊墙塔上,目视远方。
“曹易颜死定了。”
直到现在,他还意犹未尽,只觉未能尽数挥洒,可这乃君王之大忌。
“轰轰轰”一种有规律和节奏的声音,一下接一下,直敲进每一个人心中。
侍卫亲军潮水一样移动,如雁军阵逐渐汇聚,但是按照部署,并不急于推进,而是层层封锁。
“奉旨,各坊各街各屋之人,不许任何外出,敢出屋者,格杀勿论!”
有缇骑疾奔,来往呼喊。
更有骑兵持有强弓弩箭,一有人影,立刻噗噗集射。
更有大批公差衙役,持着腰刀,数人一组,盘查封锁区各坊各街各屋,个个持黄薄(户籍)对照。
苏子籍并不意外,这是他的旨意。
“汉唐坊制,可开可关,可查可访,实是不二法门”
“一旦封闭,就可查户口”
其实这次引蛇出洞,不仅仅是引曹易颜,也是引出各坊潜伏之人——要办事,就得出门,一旦出门,坊门关闭,就回不到原处了。
因此,凡这时间还出门的,都基本可定性是贼子了。
经此一役,前魏之人,几乎就拔除干净了。
不久,勤王诸将爬到塔尖,恰看到望台上。
苏子籍负手而立,目视远方,神色沉静而悠远,然而却无处不和谐,仿佛一幅优美之极的画卷。
“你等可是来了。”
“末将来迟,请陛下责罚。”几将叩首请罪。
“还不算迟,约定时间尚未到,只是朕不曾料想到,敌人竟然如此急迫……”
“应贼之首,刺杀不成,已受重伤,你等仔细搜寻,不可纵虎归山。”
“速去,不必迟误!”
“是!”几将叩首领命退下
过了不久,又有将赶至,同样叩首问安,来来往往之后,终是所有将官都来了遍,塔内重归寂静。
唯有灯笼悠悠照着,伺候的宫人和侍卫林立,先前负伤的已经修养,新进者按刀虎视眈眈。
太监高泽跪着,低头不言不语。
“钱府的事,几多差池了。”苏子籍声音淡淡落下。
“奴婢万死。”高泽重重叩首。
“朕想听的不是这个,说吧,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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