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有一张木几,木几上放着一只茶壶,两只茶盏,几后的坐垫上,坐着一身素衣的九无擎,斜斜倚靠着墙。手上,脚上,皆被黑沉沉亮闪闪的铁链给锁了起来。
他依旧戴着银白色的银形面具,散开一头乌发披在身后,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沉思。
牢房内显的很安静。
其实,他是无力动弹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与他而言,皆是煎熬身子里的经经脉脉都在生疼。
这垂死的滋味,不好受。
牢门,突然开了,一阵轻翼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他侧耳聆听着,嗯,来的应该是女子。
果然,下一刻,便有一阵香气袭来,是兰花的味道。
他立即知道是谁来了!
越发懒的理会了。
那人轻轻蹲了下来,似乎给他披了一件衣裳,然后,是一片沉寂,紧接着呢,一声低低的悲泣,溢了出来,似有轻轻的叹息在耳边漾开。
“无擎,你这是何苦?”
是宫慈来了,幽幽的声音,似在怜悯。
九无擎睁开了眼,淡淡的瞟了一眼,漠然的道:
“你来做什么?出去!”
宫慈的脸色不由得一僵,她好不容易才被恩准来探视,他竟如此的不给好脸色,待想到前几天收到的休书,她的心越发的难受起来,悲切的质问起来:
“你就非要与我恩断义绝吗?”
很突然的一阵笑,自九无擎嘴里溢出来,冷冷落落,就像萧萧秋风里,瑟瑟而起的琴音:
“我说宫慈,你怎么就这么能自作多情。”
他摇头,几丝黑发落到胸前。他伸手提着沉沉的链子,将其拨到身后,而后,手无力的撑在地上,头就那样靠着,望着脸色惨白的她,轻飘飘的语气微带讥嘲意:
“这些年,我除送你一尾琴,那些所谓的情书情诗,全是无昔弄的。
“之所以偶尔见你,也只是因为你是皇帝身边的人。我们想得到皇帝的第一手消息,而你便是我们的眼线……
“这么说,你懂了吗?
“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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