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极从容的走了进来,那湿漉漉的衣服早已换掉,一身雪白单衣的他,手上拿着干帛,似乎想解了歪斜的发冠,整理那头湿发,面具底下,目光一动,看到她时,大步跨到床头。
就如惊弓之鸟,金凌往里床靠了靠,戒备的看她。
嗯,九无擎厚脸皮的将这举动解释为邀他上去的意思,受伤的嘴角一勾,深深的,掀被坐上去。
“九无擎……”
手上的干帛叫他抽了过去,他不说话,只是将她抓到怀里,细细心的给她拭发。
“别动――把发头弄干了再睡!”
她的心轻轻一抖,防备的城墙似迸出了数道裂痕,似乎只要她一动,那看似强大的墙面就会在倾刻间土崩瓦解――她不敢动了,乖乖的任他打理着,却又发现似有什么在心头泛滥成灾,欲将她整个吞没。
她怅懊极了,好像动与不动,都不得善终,最后她肯定的总结出一个经验:不能和这个男人共处一室,真真是太危险了。
可是能吗?
能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无权无势,又没有那种高深的武功防身,如此被动,好像注定要栽在他手上……
她不甘――
为嘛她要被他吃的死死的?
为嘛?
柔软的发在他的指间温驯的流下,他的手指时不时在她的头皮上勾起一阵阵电流,一种淡淡的温馨,在漫散开来……
“九无擎……”
她怪怪的叫着,转过头看,那张面具就在眼前,银亮银亮。
“嗯……”
他的眼神不再冷淡,似一汪池水,晃着明闪闪的春光,一道道波澜,此起彼伏着――四目相对,他也看到了她眼底的复杂之色。
“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
“那又如何?”
“新娘子长的很美……”
“那又怎样?”
“而我是丑八怪!你为什么要对一个丑八怪这么好――别对我好……要不然我会喜欢你的……我不想喜欢你……你这人浑身上下哪有值得我喜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