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发了条信息给霍瑨深,霍瑨深一看到上面的地址便明白了,唇角勾起,若是被人看到他那春风荡漾的笑,肯定会被吓死。
霍瑨深亲自开车去了还在营业的精品店,挑了一支名贵的手表,付款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到了阳东镇,霍瑨深的车停在马路边,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握在方向盘的手指慢慢敲打。
过了会儿,另一辆车从后面开过来,车灯驱散一片黑暗,很快就靠近。
车子经过霍瑨深的那辆车时,从车窗伸出一只纤细雪白的手臂对他招了招手,仿佛妖精似的无声在喊:来呀来呀。
霍瑨深唇角一翘,踩了油门跟上去。
因为夜色已深,路上的车辆不多,两辆车一前一后,时而你越过我,时而我超过你,更像是在调晴。
不一会儿,车子便一前一后的进入了一个旧小区,在一栋旧楼前停了下来。
一男一女分别从两辆车内走出来,霍瑨深仰头看了看在夜色中的楼房,就着路灯可以看到外墙皮在风吹雨打下早就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绿化隔离带里种着的高大香樟树已经到了四楼的高度,暗影投射在墙上,更显深沉。风一吹,树叶刷拉拉的响,樟树周围低矮的六月雪中,发出唧唧的虫鸣声。
楼栋中,大部分灯已经熄灭,只有零星的几盏灯光从窗户中透出来,最顶楼的一户人家,可以看到有个高大的人影在晃来晃去。
颜汐瞧见那个人影,嘴角一弯,正在此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蹦擦擦的音乐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楼上的人听到了声音,从窗台往下看,颜汐掐断了通话键,对着上面的人晃了下手表示马上上楼。而楼上的人看到下方站着的两个人愣了下,把身体缩了回去。
颜汐对着旁边的霍瑨深道:“走吧。”
楼层一共六层,比起很多走了六楼的人气喘如牛,颜汐的脸颊只是微微发红,气息匀称。几乎脚步踩上平台,对着的一扇门便打开了。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站在门口抱怨:“怎么这么晚了还跑过来。”
在他看到颜汐身后站着的男人时,眉头皱了下,目光落向颜汐,眼神中透着压迫与疑问:丫头,你大半夜的带个男人上我家?
颜汐往后看了霍瑨深一眼,啪的一下拍了手臂,对着应树道:“先进屋吧,楼道里蚊子好多。”
闻言,应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让两人进去,生怕颜汐被蚊子叮咬了。
屋子虽然陈旧,但面积还算宽敞,尤其是里面的东西不多,就更显宽阔了。当然,这种宽敞与空山新雨没法比较。
霍瑨深大略的看了一遍,颜汐已经坐在沙发上,对着他招手道:“你先坐下来吧。”
霍瑨深在颜汐旁边坐下,十分自然亲密的样子,应树从厨房冰箱拿了罐装饮料出来,看得他眉毛一皱,一脸不悦的看向霍瑨深。
这臭小子,坐在他女儿的旁边,把他的位置给坐了!
应树把两罐可乐重重的敲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可见他有多么不高兴。
霍瑨深也在打量着应树,见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瘦小但体格匀称的颜汐。
这样的大个子,怎么生出来的女儿这样娇小?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应树在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嗒的一下掰开易拉罐的拉环,轻蔑的眼神似乎根本没把霍瑨深放在眼里。
而应树那种体魄,加上他那严肃好似充满杀气的脸,胆小一些的都不敢跟他对视。
霍瑨深淡笑了下,把刚买的一只礼盒递了过去,不卑不亢的道:“伯父,我是霍瑨深,初次见面,不成敬意。”
应树微微拧眉,扫了一眼颜汐,颜汐抿唇淡淡的笑了下,转头看向霍瑨深:“怎么猜出来的?”
她只是让他去买一份礼物,然后给了他一个地址,别的什么都没说。
霍瑨深看她拿起可乐,就接了过来,开了拉环以后才把可乐还给她。因为可乐经过刚才应树的用力一桩,里面的气体充盈,开罐的时候一些泡沫涌了出来,霍瑨深抽了张纸巾擦手指。
应树抬手喝着饮料,把对面的情况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暗想着小子还挺细心周到。
霍瑨深把自己的推测回答给颜汐听,也是说给应树听。他不紧不慢的道:“我之前在这条路上遇见过你。那时候你开着一辆电动车,你忘了?”
颜汐微微扬眉,喝了口可乐等他继续说。
霍瑨深把纸巾捏成团,丢在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又说道:“上次你又出现在了阳东路上,而且那时候你送了我一坛桑葚酒,说这是你父亲做的。”
颜汐:“……”
她不用抬头看,都已经感觉到应树扫过来的目光了。
应树的声音微微扬起:“你把我酿的酒送给了他?”
那可是他的珍藏,用的桑葚还是一位云南老战友空运寄给他的。
颜汐嘿嘿笑了下,那时候霍瑨深不是跟她闹了么,两人也是在那时候好了的。颜汐把霍瑨深拿出来的礼盒递过去,讨好的道:“爸,打开看看。”
应树又瞪了她一眼,这才掀开了盒盖。看到里面做工精美的手表,应树显得兴致缺缺,把手表带盒子直接放在了茶几上。
颜汐喝着可乐,眼一斜,看到里面的那块表差点呛了。
她让霍瑨深去买一份礼物,可没想让他买一块上百万的名表。别看现在应树在市场只是个卖猪肉的,可他并不眼拙。
应树以前干警察,没少有人拿着名贵东西来贿赂他,但他眼睛都不带看一下的,反而是在颜汐做了颜家的三小姐以后,他才留意起来。
用应树的话说,他担心女儿被金钱腐败了,送那些他不知道的名贵货给他。老婆女儿没有在他的照顾下过上好日子,女儿去了豪门,他穿金戴银好像沾了那边的光似的,所以最不喜欢这些东西。
警惕到了这个份上,颜汐也是无奈的,不过她知道父亲的用意,也很尊重他,所以逢年过节,也只是送平常人家送的过节礼。
颜汐看着那支名表,抚了一把额头,霍瑨深送了她一盆铁皮石斛,怎么到了这儿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颜汐很肯定,霍瑨深绝没有用财势压人的意思,更不是瞧不起人,不然他到了这个旧小区也不会表现的那么淡然了。
霍瑨深见应树不为所动的样子,看了一眼那块表道:“伯父,这块表你不喜欢?”
应树冷冷道:“我一个卖猪肉的,带着这种表像什么样子?”
应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职业,淡漠的眼看向霍瑨深,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应树做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非富即贵,而且第一次见面出手就是上百万的名表,想也知道是个不缺钱的。
他交往的女朋友,老爸是个卖猪肉的,应树想看看这个男人会怎么看待他的女儿。
就见霍瑨深微蹙着眉想了会儿,拿起那块表看了下道:“伯父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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