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段家人都已经谅解了父亲,我又怎能不谅解你?”
闻言,程秋池心中又羞又愧,他唉声叹气了半晌,终于平静下来,在程牧游身旁坐下,“牧游,你因为养病已经辞官数月,可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了吗?”
程牧游看着石桌上刻着的棋盘,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放在界河旁边,“前方战事吃紧,刘叙樘刘大人被封为宣威将军委派至前线,他力邀我过去,我答允了,准备过几日便和惜惜迅儿一起到管岑山去。”
程秋池吃了一惊,“那里兵荒马乱,风沙又大,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迅儿着想啊。”
程牧游释然一笑,“四书五经我亲自教导他便是,这小子对兵法甚有兴趣,让他多磨练磨练,说不定将来还真能为国效力。对了,右耳和子明也要跟着一起过去,有他们照顾迅儿,兄长实不必为他的安危担忧。”
程秋池扶腮思忖半晌,终于抬起头来,“牧游,你......不会是怕触景生情,所以才要离开新安,到那荒蛮之地去吧?我听惜惜讲,晏姑娘她到永昌陵去了,你若是放不下,就去找她,谁的心肠都不是铁石做的,你对她这般好,我相信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程牧游笑着摇头,缓缓起身朝院门走,到了门边,他才回头看向程秋池,“快回席吧,这么多宾客都等着兄长呢,莫要让他们等久了。”
柳絮在他身后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座朦胧的高墙,将兄弟二人隔在两端。程秋池看着他的背影,口中呢喃道,“牧游,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一点也不愿为难她,到最后苦的只能是自己啊。”
他苦笑着,苦笑着,眼角却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一层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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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端拱元年。
七月,辽谍知宋军护送辎重赴威虏军,大将耶律休哥率数万骑前往截击。宋将率数千骑夜巡时发现辽军,蹑踪尾随辽军,乘其早膳突袭,耶律休哥受伤先逃,辽军惊溃,死亡甚众。民间皆传,耶律休哥是被宋军一名年仅十三岁的小将射中右臂,惊惧之下,落荒而逃,辽军因此元气大伤,从此之后再不敢叨扰宋朝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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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葱郁、荒草萋萋,永昌陵外,一名少年取下头上的凤翅兜鍪,毕恭毕敬对着陵寝跪下,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后,才朗声道,“晏娘,迅儿来看你了,请你出来见迅儿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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