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得利,他在这里埋伏已久,早已打听清楚我与赵康的恩怨,所以想借我的手杀死赵康,再趁帝位悬空群龙无首之际,发兵攻打我大宋。”
说到这里,她嘿嘿冷笑两声,眼中透出一抹寒光,“我怎能让他得逞?这江山是先帝一生征战沙场换来的,他曾说过,当不当皇帝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坐在龙椅上面的那个人要爱民如子,盖之如天,容之若地。赵康虽然心思歹毒,但他一生都在和先帝较劲,生怕被人说出个不是来,所以现在,我还不能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阵风忽然拂面而过,将她纷乱的发丝吹起,给她平淡的脸孔平添了几分惆怅和落寞。
沈青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他不由自主地抬头,凝神望向天空那轮孤月,千帆过尽,流年染墨,只有它,还是原来那副模样,没有变过。
“沈青,”晏娘忽然转头看向陷入沉思的沈青,陡然提高了声音,“你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他,用你一生所学,若是将来人寿年丰、歌舞升平,我便饶了他的小命,否则,”她俏皮一笑,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我绝不会放过他。”
话落,她便转身,向着明月的方向缓步离去,纤细的背影竟像是要融进月色中一般。
沈青一怔,忙朝前小跑几步,大声问道,“姑娘,你要去何处?”
“十一年了,我从未替他守过陵,现在,是该到那里去了。”
“可是程大人呢?程大人怎么办?”他跟在后面追问。
晏娘步子一滞,身子仿佛僵住,过了半晌,才回过头来,“沈青,你要护着他,千万不能让赵康知道他的夫人就是林镜隐。你告诉他,让他把什么都忘了,就当我这个人从未来过。”
说罢,她忽然微微一笑,笑中似有无限的凄苦,她的身子一点点隐去,化为一道青烟,飞向永昌陵的方向。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沈青凝望着清朗的天空,怔了半晌,眼中终于滑下一道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