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躯体,颤巍巍回头,正对上晏娘冷冰冰的眸子,“程大人,您医术高明,不如您帮这位道长把把脉,看看他是否还有生机?”
“皮下面都烂透了,怎么还有命活?”程德轩哆嗦着连连摇首,不敢正眼看晏娘一下。
晏娘轻笑一声,呼出的凉气钻进他的耳朵,程德轩一个哆嗦,赶紧用手掌堵住耳洞,生怕她如法炮制,化成一条鳞虫钻进自己耳中,“程大人,原来你也是会怕的。你知道吗,我用这个身份第一次见你之时,以为你已是个头童齿豁的老叟,可没想你却和十一年前没什么变化,甚至比当太医时更年轻了。我当时便心生诧异,为何杀了先帝没在你心里激起一丝波澜,你吃睡如常,在官场如鱼得水,好像十一年前那件事已经化成云烟,消散在你的记忆中。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你这种人,不是心如铁石,不是不会害怕,而是寡廉鲜耻、利欲熏心,从来不懂得自责,亦不知后悔。”
她的声音越来越促,闻言,程德轩腿一软瘫在地上,双手撑地,如一只丧家之犬在地上来回爬动,想藉此逃过晏娘的诘问。慌乱间,他瞅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连忙躲到那人身后,拽着他的袖子,小声乞求道,“牧游,你帮我说说话,她是你的夫人,你方才还救了她,你的话她会听的。”
程牧游一怔,旋即嫌恶地甩开袖子,他侧头看向程德轩,又慢慢垂下眼睑,从嘴边挤出几个字,“恶有恶报,这结果是你自找的。”
说完,他便缓缓退到一边,给晏娘让出一条路,垂眸看向自己的脚面,不再发一言。
晏娘看着前面抖成一团的程德轩,看了半晌,终于没有再朝前迈出步子,因为就在方才,她分明看到了程牧游眼中的泪光,亮闪闪的,被他拼命压制下去,掩饰在眼帘后面。
她从未见他落过泪,今天第一次见,竟颇觉心酸,不由自主为他难过。她的手掌张了又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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