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拖到白马的嘴旁,“喝吧,喝吧,喝死你这个小畜生。”
那白马见了水桶,果然来了精神,它将头埋在桶里,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一口气便喝掉了半桶水。
“饱了?现在乐意回去了吧?”朱婶见马儿抬起头,又一次打开马厩,朝它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疼,轻些。”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把朱婶吓得一个激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谁?是谁?”过了半晌,她才转过头左右看着,“谁在说话?”
像是在回应她一般,白马发出一啼叫,“我即便来错了地方,也不能被你们如此凌虐吧,究竟我们父女两人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都落的无人收尸的下场。”
朱婶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圈,久久都没办法闭上,湿闷的夏夜,她的后背却一片冰凉,小腿止不住的哆嗦着,差点就跪在地上。
“你是……张……张大户?”
白马这次没有回答,它镶着马掌的四个蹄子“哒哒哒”的踩着地面,掀起一阵阵尘土。朱婶看见面前的木桶里,映出了白马的头部,可那哪是什么马儿,它的头俨然就是张大户那颗伤痕累累的脑袋,他双眼微凸,斜着眼睛看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朱婶的尸首才被栖凤楼的人发现,她躺在马厩中,浑身都是伤痕,明显是被马儿锋利的蹄子踩的,可是她的死因却不是这些伤,她的嘴里塞满了马粪,整个嘴巴大大的撑开,眼睛暴突出眼眶,和张大户的死法一样,是被马粪呛死的。
目睹了她死相的几个小厮吓得魂不附体,桦姑却不动声色的让他们暂时将尸体搬到后院的茅房里,到了晚上再运到偏僻的地方处理掉,她怕朱婶的死张扬出去会影响了栖凤楼的生意,所以要将她的死讯完全压制下来。
忙乱之间,桦姑没注意到屏风上那几朵亡灵花,它们仿佛吸饱了鲜血的妖物,花瓣饱满修长,正发出阵阵妖异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