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哎呀,这晏娘看起来也像是个正派人,没想到竟接了这样的活计。”
“听说城里别的绣庄从来不做栖凤楼的买卖,他们都是把布料拉到别的地方绣好再运回来,可是近来黄河发水,把路都给淹了,给那桦姑给急的焦头烂额的,没想到,她打听到晏娘这里来了,更没想到的是,这霁虹绣庄不仅接了她的活,甚至连肚兜都愿意绣。”
“真是为了钱坏了自己的名声,以后城里的正经人家谁还愿意来这里啊。”
“你就是笨,接了栖凤楼的生意,难道还怕以后没钱赚嘛,跟我们这些七零八碎的小买**,栖凤楼的银子可是来得容易的多了。”
“可就凭她晏娘一人能做得完吗?我可是看到他们拉来满满一车东西呢。”
“这就是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散了吧,大家都散了吧,以后和他们家少来往就是了。”
他们嘴上说着散了,但是却没一个人挪步子,仍然伸着脖子朝门里面观望。突然,大门被推开了,晏娘和一个披着五色花衣的妇人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妇人身材生的高大,竟不比一个男人逊色,她脸上涂得脂粉像是有几尺厚,遮去了眼旁和嘴角狠辣的纹路。她的目光就像一阵不留痕迹的风,从门口人群的头顶上一扫而过,然后又重新落回到晏娘身上,“那就有劳姑娘了,明日麻烦姑娘把绣好的样子拿到栖凤楼来。”她嘴上虽然道着谢,但是语气却显得极其冷淡,仿佛她的到来是对晏娘而言是极大地恩赐。
晏娘却并不生气,她还像往常一样,嘴角含着一丝笑意,颔首说了两个字,“一定。”
桦姑满意的点点头,走下台阶登上那辆候了她多时的马车。车夫牵动缰绳,马车扬长而去,掀起一阵尘土,把站在后面看热闹的邻居们呛得咳嗽不止。
“要死啊,不就是个开青楼的老鸨吗?”直到马车在胡同口转个弯不见了踪影,他们才一个个大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