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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影子从树上走下来,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跟前,慢慢的涨满身子,就像一柄弯弯的弓。
一支长长的队伍从街角走了过来,程牧游走在最前头,他穿了身便服,没有骑马,只把长剑佩戴于腰间。他那一对幽深的眸子中透着谨慎的光,在街的两侧一遍遍的搜罗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疑点。可是即便他如此全神贯注的“巡夜”,脑海中却仍不免时不时的闯入迅儿的模样:那个一向皮实的孩子,如今却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眼睛中全是惊惶,这怎能不让他这个当父亲的感到心痛。他又想起了那个名叫晏娘的女子,她独立于树梢下,那周身散发的淡定竟然稍稍抚慰了自己焦灼的心境,可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生出了一点疑虑,因为那她身上那份老持厚重的气质是不应该属于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子的,这份淡定应该属于一个老人,一个经过岁月磨炼而变得百毒不侵的老人。
夜巡的队伍在街角拐了个弯,来到了新安城的南街,程牧游远远望见前面有几栋楼宇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莺歌燕语不绝于耳,与周围死寂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不禁回头问道:“不是已经宵禁了吗,怎么这地方还是如此热闹?”
史飞将脸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道,“大人,这栖凤楼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不禁笙歌是我朝的规矩,所以……”
“犹自笙歌彻晓闻,”程牧冷哼了一声,“倒还真是有不怕死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史飞嘿嘿笑着退了下去。
“大人,大人。”一连串的呼喊声打破了长夜的寂静,连栖凤楼里正打得火热的人们都被惊扰了,一个接一个推开窗户朝下观望。
一个衙役一边高声喊着一边飞一般的从远处跑来,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程牧游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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