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后,他们神色肃穆,面色比漫天的乌云还要阴沉几分。晏娘站在柳树下看着他们,她发现程牧游的目光朝自己站的地方扫过,似乎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收了回去。晏娘坦荡荡的把那缕审视和怀疑交杂的眼神接了过来,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玩弄着鬓角的一缕乱发,饶有兴趣的注视着程牧游行色匆匆的背影,只一会儿工夫,他们几个人就在路的尽头转了个弯,消失不见了。
“程大人亲自巡夜去了?”
“可不嘛,听说昨晚又走了两个孩子。”
“可这是疫病啊,巡夜有用吗?”
“看来事有蹊跷啊,散了吧散了吧,带好孩子,各回各家,最近啊,有事没事,都尽量少出门,这新安城啊,乱呐。”
邻里们渐渐散去了,晏娘朝新安府那面朱红色的大门又看了一眼,也转身朝家里走去。
夜深了,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似得,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模糊不清的一团的月光下,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奇怪的细碎声。
新安城的夜,本应该是祥和而宁静的,可是如今,这种宁静中夹杂进了几丝令人心慌的死寂,这死寂的气氛仿佛会传染,它逐门逐户的穿梭,抹掉了这座城市中的生气,将新安城变成了一座掩埋着活人的坟冢。
朱五儿被尿意憋醒了,他推了推睡在一旁的朱小四,轻声说道:“姐,我想小解。”
朱小四迷迷糊糊的闷哼了一声,嘴里骂道:“多大的人了,难道还要我给你把尿不成。”
朱五儿吞了口口水,“爹爹说新安城现在有了专门吃小孩子的妖怪,所以才不让我出门,他还说隔壁的菱姐昨晚上就被妖怪抓走了,吃掉了……”
小四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这乍暖还寒的天气让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感到阵阵凉意,“那都是骗小孩子的鬼话,你要去就自己去,反正我是不会陪你的。”说完,她就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