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有勾结,私吞了户部下拨的赈灾银两,并借机挑起叛乱。从叛乱之初,你们的目的便是朕,是朕的皇位。吴宗淮,你要皇位沒有用,因为你登不上来。你要的是权力,所以你要找一个可以坐在皇位上为你所控制的傀儡。”
“朕不平叛乱,你们便可以在青城郡慢慢坐大;朕平了叛乱,你们又可以借机逼朕冤杀功臣,朕若真的杀了,你们也有办法再为其平反,让众臣与朕离心。朝中有的是与你一样的人,你们不在乎谁是皇帝,只在乎自己手中的权力。”
苏缜笑了笑,“这原本该是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可是朕快刀斩乱麻的拔除这帮人让你们乱了阵脚。因此,才有了那奏折一事,意图挽救你们在朝中的势力。”
吴宗淮的脸色很不好看,却又冷笑了一声,“老朽空活几十年,自问却没有皇上这般缜密的心思。”
“正如夏初所言,假的始终是假的,没有发生的事情,再如何精细的编造也有思虑不到的细节,也有你们意想不到的漏洞。”
苏缜走下台阶,站在吴宗淮面前俯视着他,“孙尤梁不一定知道你勾结苏绗之事,但却清楚青城郡之事。青城郡那边对于整桩案子无意于釜底之薪,所以你们杀了孙尤梁,绝了这个隐患。”
“皇上要为蒋家开脱,自是怎么说都行。”
“蒋家无须谁来开脱,清者自清,朕自始至终都不相信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苏缜看了蒋熙元一眼,又继续道:“你以为顾迟章不知你谋反的意图,即使招认,也不过就是几桩杀人的罪名?你以为你杀了车夫便没人知道你究竟与何人联系?还记得项青这个人吗?”
吴宗淮皱了皱眉头,显得有点茫然。
“大的布局只要想得周到,基本不会有问题。但最终的成与败,却都是小人物的一举一动推出的结果。比如跟踪了顾迟章的常青,比如记下了洪竟消费的九湘,比如……,你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府衙捕头夏初。于朕而言,便是这些人让蒋家得以洗脱罪名,得以将你们的所为推入朕的视线。”
“而这个杀了孙尤梁之后险些被你们灭口的项青,一个你连都记不住名字的人。他活着,便是你的灭顶之灾了。”
“活着?”吴宗淮脸色煞白,脱口道。
苏缜唤了安良过来,从他手里接过一个钱袋,扔在了吴宗淮身上,“这是孝陵军的东西,这里面的钱是官银,你应该认得。项青押送孙尤梁出发之前,你许了他重金,并告诉他要如何行事。他做的很成功,按约定去拿钱的时候险被人灭了口,逃跑时坠崖跌入源河侥幸逃生,被朕的人找了出来。”
吴宗淮盯着那个钱袋,半晌无话。苏缜把那个钱袋拿过来,扔到了一边,转身走回龙椅,“其实没有项青也没关系。你的钤印朕也找到了,已仿你之名传信河源皇陵,只要苏绗离开河源,此事便了了。”
“吴宗淮,你曾经做过东宫詹事,与苏绗旧有交情,便也该知道苏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不说,他也会说。朕今日审你不重要,于百官前还蒋家一个清白,诫人不轨之心才重要。”
“昏君!”吴宗淮气急败坏地大骂,“我们一帮老臣为你苏家江山劳苦多年,为你苏缜登位鞍前马后!你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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