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宇毫不在意,他的视线只落在文研烈和文研正这两个皇子身上。他的表情有些黯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凉。沉默了良久,他缓缓走向文研烈,声音微微发颤:“烈儿,你当真想让朕死?”
“我不止想让你死,我要你早点去见我的母妃,跪在她面前向她赔罪!”文研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将文岱宇剥皮抽筋,食肉饮血。
“烈儿,你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你恨朕,朕不怪你。可这些年朕对你那些荒诞至极的行径都尽可能的容忍,对你那些无理的要求都想尽办法满足,难道这些都不足以让你的恨意消减吗?”
“我要这些有什么用,能让我的母妃回来吗?我宁可抛弃我所有的一切来换取我母妃的命,哪怕是用我的命!”
文研烈说着突然冷哼了两声,自嘲苦笑道:“也对,我母妃不是南周人,她是羌族的公主,自从她因为和亲来到这渭陵城后,城中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还有那帮一无是处的朝臣们几时停止过对我母妃的诬陷与侮辱?可她呐,宁愿选择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也从未想过要反抗。因为她知道她任何一个极其微不足道的行为很可能会出现在朝臣们的奏折中,会成为羌族与南周战争的导火线。”
文研烈缓缓抬起头,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流下显得格外地明亮。“就这样,母妃每次见到我都笑的如此美丽,可笑的是,年幼的我根本看不到那笑容背后的无助与痛苦。而且她是那么的爱你,以至于在最后留给我的遗书中,她竟然让我不要恨你,不要报仇!为了你她背负了所有,却从来没有过任何索取。”
文研烈猛地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强忍着重压所带来的剧痛将右手抬起,颤抖着指着文岱宇,质问道:“如此贤良淑惠的一个女子,你!文岱宇!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忍心将她赐死的!”
文岱宇眉头随着文研烈的质问越皱越紧,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带着些无奈说道:“怡妃确实是朕赐死的,这一点确实是事实,朕无话可说。但是你可知道当时南周是谁掌权?是恒皇后!朕之所以能登上帝位,是因为朕被恒皇后选中了,被她选中当她掌控南周的傀儡!你的母妃是先帝在时赐婚给朕的,然而路途遥远,等她来到渭陵城城内早已变了天,恒皇后当时只想着如何开疆辟土好让后世人赞颂她的丰功伟绩,她自然是想借由你母妃的身份来制造一个出兵西北的借口。”
“而朕那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事发生,却无能为力。如此贤良淑惠的女子,朕如何能不爱?朕何曾没有想过要和她白头到老。可形式比人强,我们是皇族,自从出生在皇城中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今生无法逃离斗争与算计。所以朕当时只能暂时跟恒皇后虚与委蛇,只有这样朕才能保护你的母妃,只是……只是你母妃没有等到那一天。”
文研烈愤恨的表情渐渐退去,他身上忽然有着从没有过的轻松感,好像卸去了一身的负重,卸去了仇恨、也卸去了身为皇子的身份,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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