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胆子,辽东局势每况愈下,建奴肆掠愈演愈烈,数百万辽民流离失所。
黄沂州训练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有让儿子也去从军报效朝廷的想法,他只不过认为世风日下盗匪猖獗,男人总要有些武力才能够顶天立地。
也是因为退伍后回老家守着十几垧祖上留下的田亩过日子闲得蛋疼,儿子又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不把一身的本领和作战经验传授了觉得憋得慌。
黄沂州不是文盲,粗略识一些字,他手把手教儿子识字的同时训练黄汉骑射,黄汉好武厌文字没有记得多少,骑射本领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黄汉孔武有力从小就是一个孩子王也是个惹祸精,再加上身边有一个大他一岁的憨子做事不计后果,终于在天启六年闯下弥天大祸,邻村的一个泼皮——赖子吴三居然被黄汉和憨子给打死了。
其实打死人的是憨子,可是黄汉讲义气不肯出卖从小就如同跟屁虫追随自己打架斗殴的发小,竭力承担罪责。
憨子相当于是黄沂州收养的义子,他姓杨没有正经起个名字,大家都叫他杨大郎或者憨子,是黄沂州战友杨丰年的独子。
当年就是杨丰年不离不弃把负伤的黄沂州从死人堆里找到牵着唯一的一匹战马冒着被鞑子、建奴发现的危险一天一夜走了一百余里回到大营。
后来升职为小旗官的杨大年战死于萨尔浒战役,黄沂州义不容辞接济他的媳妇和脑子不太好使的儿子——憨子,基本上做到有自家一口吃的就少不了杨家这两口人的。
这个憨子算不上傻子,只不过比正常人少根筋,黄汉在大明就属于异秉,力气远大于常人,憨子要是真的和黄汉打起来,绝对做到一人能够打两个黄汉。
也就怪了,黄沂州的儿女好几个,家里的孩子除了长子以外,还有嫡出的一个儿子、庶出的两个儿子就很平常,连个头都不显眼。
这年头的北方,家里有十几垧地谈不上是个大地主,连小地主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富农。
因为这个时代亩产极低,北方土地大多数只能生产一季粮食,以麦子计算产量,能够收获到二百余斤一亩就算得上大丰收了。
因此以为家有五亩地就能够平安度日不愁吃穿是不现实的,是现代人不了解古时候的亩产和种田成本想当然而已,其实北方需要三五亩田地的产出才能够满足一个成年人的温饱。
而古时候的一家子绝大多数不是一家三口,七八口甚至于十几口的人家太多了。
黄家有二百多亩土地抛去税赋和成本也就只能让这一大家子十几口人能够勉强温饱而已。
这还是由于黄沂州属于有军功有武力值的好汉,回乡后指点四乡八壤的后生习枪棒,县里的衙役、乡下的里长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对于黄沂州这样在乡里有些威名的人家当然不会轻易欺负。
当然也因为家主喜爱弓马,黄家除了拥有两头牛一匹驴子还一直饲养着一匹好马,这年头养好一匹马需要的花费比养活三五个人还要多,因此纵然有十几垧地,也是家无余资。
黄家出了黄汉和憨子这两个惹祸精几乎没有一天安宁,经常有来告状的在黄家哭诉,其实这俩小子不坏,只不过学着水浒传里的梁山好汉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年少气盛的他们爱打抱不平而已。
邻村的无赖吴三是个偷鸡摸狗之辈,也怪他不识相,被黄汉打了一个嘴巴还敢嘴犟,嚷嚷着:“有种就打死老子。”
憨子犯了混,跳上前只是一拳,吴三就满脸桃花开嘎嘣了。
祸事惹下了,黄沂州让憨子装傻,让儿子顶杠,然后托前战友拉关系送儿子去辽东军营从军,又上上下下打点了一些银子,这才把这杀人案给消停了。
这样处理无伤大雅,打死一个泼皮无赖也不至于判死罪,有可能判充军,黄汉主动去关内谈虎色变的辽东去从军,自然堵住了悠悠之口。
谁知自从长子去当兵后,黄家因祸得福。
原来黄汉天生就是个当兵的好材料,去了军营简直如鱼得水,由于体格魁梧人又长得精神,马术好、箭法好、家世清白,居然被正四品守备武官丁如中看上收做家丁。
明朝武官家丁队的质量毋庸置疑,这些人都是武官的倚仗,没有两下子不是知根知底的兵丁根本捞不着这样的美差。
黄汉干了家丁没几个月还当上了家丁队的伍长,军饷不少,一个月能够挣二三两之多的银子。
由于是家中长子,黄汉有些早熟,他很孝顺很顾家,军营里管吃管喝他也不乱花钱,隔三差五就托人带银子回家。
黄家除了地理刨食每个月多了二两银子,日子大有起色,崇祯元年春天,黄沂州咬咬牙送八岁的嫡子也就是黄家老三黄义去蒙学。
庶出的二儿子黄勇比黄汉小两岁,早过了开蒙的年纪只能留在家里帮着打理农活。
黄汉是个战士,而且是个战斗技能出众识几个字的好兵,只不过脾气太坏好勇斗狠,眼里揉不下沙子,爱管闲事,因此当兵三四年多次立功却因为屡犯军纪至今只是一个伍长,也就意味着手底下只有四个骑兵。
悲剧英雄赵率教带领四千余骑兵在北风萧萧中疾驰,三天三夜的急行军连身强力壮的黄汉都觉得疲惫。
人马好不容易进抵蓟镇总兵府所在地三屯营,可惜总兵官朱国彦不肯放客兵入城,赵率教无可奈何只好率领人马继续向西往遵化而去。
辛辛苦苦赶来增援却被抛弃在荒郊野岭,四千余明军无不悲愤莫名,西进的队伍里死气沉沉,压抑的气氛在蔓延。
这支部队已经是大明为数不多的敢战之兵,现如今不仅变成了一支被抛弃得不到给养的孤军,他们还被战略家后金奴酋红歹是(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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