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须让你见见!”阎王朝着一旁招了招手。
一个小鬼点了点头,扯着脖子大声地呼喊着:“冯渺然,阎王招你,快现身!报仇的时候到了!”
“报仇?!”伴随着女子疯疯癫癫的声音:“我可以报仇啦?哈哈……我等的太久了!实在是太久了!”一袭白衣的女子,步履轻盈,走到了阎罗殿中。
“这该就是你的仇人吧。”阎王指着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妇人,低声询问道。
“冯渺馨?你是冯渺馨……”冯渺然大声地笑着,笑道癫狂,倏然止住了狂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恶狠狠地说道。
“姐……姐姐……”冯渺馨连滚带爬直扑到冯渺然的脚下:“我错了,我不该害死你!我不该夺了你的一切,我不该……”
“滚!”冯渺然抬起脚,狠狠地一踹,将冯渺馨踹的连滚了两圈:“你明知道不该,你还是做了!”
“姐姐……”冯渺馨苦苦嚎啕。
“别叫我姐姐,你没有这个资格!”冯渺然悲愤地吼道:“你害我性命,夺我所有,争我所爱,你还有何话可讲?!”
“最……最可恶的是……”冯渺然说到悲愤处,不由地紧闭双眸,再次狠狠地睁开,眸光之中戾光一片:“冯家的六十多条性命,你要如何偿还的起!造孽啊!造孽!”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为了一己私欲,不该去害他人的性命,不该……”冯渺馨低低地哭诉道:“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我都不要了。全还给你……”
“还我?”冯渺然悲戚戚的一笑:“你还了我一切,我还有命去享吗?我的命,你也能一并还我吗?!你能吗?!”
冯渺然的质问让冯渺馨愕然了,她如今自己也成了鬼,还什么,说来轻巧!
“认罪,画押,剩下的才是偿还。”冯渺然厉声一喝。
冯渺馨悠悠站了起来:“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与你都是母后所生,凭什么你可以受尽千般宠,万般爱,甚至连他都分了去,有了他的孩子,而我呢,我只能做你的影子,凭什么!我没错,没错……”也许是吓破了胆,冯渺馨豁出去了。
“来啊,对于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送她过油锅。”阎王的一声厉喝。
一旁的小鬼,便将一只烧着滚烫热油的大锅抬了进来。那锅大的足够装下一个活人。。
“不……不要……我不要过油锅,不要过油锅……”冯渺馨见人去捞自己的颈项上的铁链,赶紧使劲地一拽,将铁链握在手中,使劲地挣扎着,使劲地摇着头。
“不想过油锅就认罪,表现好的话,本王可以从轻发落!”
一听阎王这句话,冯渺馨立刻看到了希望,直奔向那摊放在地的罪状旁,捏起判官放在边上的笔,思索一下,赶紧签字画了押。
“我认,我都认,可以……可以不浸那油锅吗?”她以为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赶紧轻声地询问道。
“可以……”阎王沉吟了一声,大步走到那罪状前,弯腰一捞,将那纸张捏在了手中,猛咳了一声,使劲地一抹脸上的乌黑:“大胆,冯渺然,你好好看看清楚本王是谁!”
那妆画花一片,皇帝的容颜暴露了出来:“来人那,把这刁妇拿下!”
“赵蓉。”皇帝朝着一旁一喝,只见王妈从一旁走了出来:“今日全是你的功劳,朕会重重奖赏你。”只见众小鬼也纷纷地将脸上的妆容褪去。竟然是白无炎与龙风傲等人。黑无常是刘玄,白无常是白影。
“你们……”冯渺馨气得瑟瑟发抖,狠狠地盯着冯渺然。她到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扮的自己的姐姐,竟然如此的像。
“冯渺馨,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是谁?”冯渺然悠悠一笑:“我就是你那害不死的亲姐姐,没有任何人可以扮成我的样子。”
“你……没死……”冯渺馨吓的倒退了三步。
“没错!”冯渺然猛的往前踏出了两大步。
宿如雪从一旁走了出来,迈着闲散的脚步:“二夫人这阴阳判感觉如何啊?”
“你……原来是你……”冯渺馨不由地抬起手指着宿如雪恶狠狠道。她恨不得冲上去撕扯了这个女人。
“没错就是我,风声是我叫人做的一个纸盒然后命人扇扇子故意做给你听的,那雷声则是用的爆竹做成的特效,而雨声就是洒落的豆子落在筛子里的声音,寒气是带你走过冷冻的冰室所致,而热则是那个架油锅的篝火,为了让你相信,我可煞费苦心啊!”
“你……你给我服的什么,让我失明了?”听到宿如雪的话,冯渺馨不由地浑身打抖,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手段了得。
宿如雪自然知道冯渺馨在畏惧什么:“放心吧,我没你那么卑鄙,不会给你下致命的蛊毒,那只是一个小小蛊而已,你看不上眼的。也是唯一没学,没在意的蛊!”宿如雪对那些害人的蛊毒,不感冒,到是对那些折磨人,戏弄人的小蛊很是中意,她去冯渺然那里总是挑着学。
“你什么时候下的蛊?”冯渺馨吃了一惊,立刻大吼大叫道。
“那茶水,你怕烫,就给摔了吧。所以你才会中蛊。就在那杯茶杯上喽!”宿如雪无所谓的一耸肩膀。
“你……”冯渺馨还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半天嘴,却是坑不出半个字来!
“二夫人,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只是告诉你人在做,就算天不看,世人的眼睛也是雪亮亮的这一事实!”
“好……很好!”冯渺馨冷冷的一哼,这一次她真的栽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载到一个小丫头的手上。
“冯渺馨,你还有何话可讲?!”皇帝狠狠地一震立案大声道,手中握有女子亲自签字画押的罪状,就算自己不要她的命,西域王也饶不了她。
“没有,我无话可说。”冯渺馨身躯下滑悠悠地往地上一跪。一副失魂落魄的狼狈样子。如今的她已经是死路一条了,还有何话可说,还有何话可讲。
“渺馨,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冯渺然不可置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妹妹。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嫉妒你,嫉妒你拥有一切,每每过的都比我好。就算再苦,再难,你也能笑得出来,可是我却不行,所以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都想要我的命!他们苦心积虑……”冯渺馨边说边落下绝望的泪水来,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希望,眼前没有任何的光明了!
“就因为这个吗?!”冯渺然不懂,她把所有的好都让给了自己的妹妹,为什么这个妹妹还是不知足,难道人心都是如此贪婪的吗?!
“西域王到!”可能是皇宫里的动静太大了,竟然将西域王都惊动了。
“怎么办?!”众人纷纷想视线投注到宿如雪的身上。
“把状纸给西域王看。剩下的就认西域王处置吧!”宿如雪悠悠道。
冯渺馨看准了机会,趁着皇帝惊愕的时间,冲了上去,一把撕抢那签字画押的罪状,奋力的撕下那作为凭证的一角,迅速地塞进了嘴中,三下五除二的吞咽了下去。
“你……”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众人全都始料未及。
“哈哈……想让我认罪,你们都痴心妄想啊!我父王来了,我让他领西域的子民,踏平宿国,剿灭了白炎,要你们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冯渺馨破涕而笑,喜极而泣。
就在这一瞬间,奇迹发生了,绝望与喜悦的泪水交融在了一起。冯渺然身躯一晃,脑中灵光一转,失去的记忆全部都回来了,一幕幕就像重新来过一般在眼前走马观花的播放着。
西域王迈开脚步已经踏进了殿中:“这是?”盯着金殿上奇怪的布局,不由微微一怔。
“父王,他们耍弄女儿。摆假阎罗殿,然后……”冯渺馨奔上前去,悠悠地讲着。可是预期的效果却没有达到,因为此时此刻西域王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反应。
“你是?”西域王的目光直落在金殿中站立的冯渺然的身上,这个女子的眉目真是像,像极了他过世的王后,简直就是一摸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含着波光的模子。
“父王,我是您的女儿渺然啊!”冯渺然悠悠地说道。
“不……这不可能……”西域王不禁垂下头,扑进怀中的女子与殿中的女子,除了眉宇简直是像,像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真相那术士预言的那般,他真的有两个女儿,可是这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父王,她是假的!父王,我才是您的然儿啊!”冯渺馨依旧不肯放弃。
“不是……”西域王顿时觉得脑中乱作了一团。
“父王,您有两个女儿,我名唤冯渺然,而她名唤冯渺馨,都是母后所生。只是母后怕您畏惧那个预言,便对你撤了个弥天大谎……”
“不……这不会是真的!”西域王宛如受了重创一般,猛的倒退了两步:“你……说你叫什么?”他试图用自己知道的信息去核实。可是――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
“父王,我有母后的手帕,我是真的!”冯渺馨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与冯渺然兑换过的半张手帕举在西域王的眼前。
“这手帕我也有一半,不过这半是你的,你手中的那半才是我的。因为我是姐姐,所以我那半张上有一个鸳鸯的鸳字,而你这只有个鸳鸯的鸯字!”冯渺然也从自己的怀中抖出那半张的手帕,真就如她嘴中所说的一样。
“我身上还有一块母后佩戴的翠玉,上面刻着一个冯字。”冯渺然从怀中又掏出了另一个信物。
“你胡说,这些都是母后入土时的随葬品,你这盗墓的贼偷。”
“我还有一封信……是母后亲笔所写,就戴在身上,形影不离……”冯渺然悠悠道。
“胡说,你身上根本没有信,那庵里我也找过了,根本就没有!”冯渺馨大叫着说道,这样的一喊,顿时露出了马脚。
“你说什么?!”西域王怒不可遏地盯着抱着自己手臂的女子。扬起手狠狠地就是一耳光:“你就居然……居然敢迫害自己的亲姐姐,来获得……”西域王的话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父王……”冯渺馨从来没有被这般的对待过。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您居然打我!”
“渺然,你说那信在哪?父王要看看。看看……”西域王的声音都不住的打颤:“看看你的母后她临终都说了什么。”
“那信就在当初我去进香的庵里的佛龛下。”
原来是佛龛,冯渺馨翻遍了所有的地方,独独没有翻那里。她不由地悲戚戚一笑,原来从一开始老天就没有向着她,而是一直向着她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姐姐。
不服!她不服!狠戾再起,直抽出西域王腰间的一只弯刀,直接架在了西域王的颈项上。
“渺馨,你住手!”冯渺然不禁大喝道。
“住手?!”冯渺馨癫狂地笑着:“事到如今,你居然叫我住手!你破坏了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你居然还要我住手!”她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你这不孝的……”
“呸!”冯渺馨狠狠一啐:“该怪的不是我,而是你,是你这昏君!怕事胆小的帝王,当年若不是你畏惧那个预言,又岂会有今日的一切……”冯渺馨此刻最恨的就是刀架住的男人:“我死也得拉个垫背的!”她恶狠狠地说道。
“渺馨,别乱来!你要什么,你不是想要我的生活吗?我给你,我让给你,我不争,我不与你夺了,还不行吗?”冯渺然担心的是西域王的安危,如果能保西域王平安无事,她真的愿意将一切拱手相让与自己的妹妹。
“你知道我恨你什么吗?”冯渺馨狠狠地说道:“我恨你这般的宅心仁厚,我恨你这般的善良,每次都会让我自责,内疚!我恨不得撕碎了你这张伪善的嘴脸,我真想抛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我害了你,我害了你的命,夺了你的一切,可是……”冯渺馨说着泪水不住的往下落:“你心中的挚爱之人竟然是亲情,竟然是我。你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她不懂,她根本无法理解。
“因为……”冯渺然泪水也不住的往下落,她深深地吸下一口气:“因为我羡慕你,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活的如同你这样的坦荡,不用把什么都藏在心里。”没错,她羡慕自己的妹妹,那样坦坦荡荡的过日子,喜欢就说,想要就取,从来不会顾虑太多,而她,她则是有太多的顾虑。
“你爱他,我也同样……爱他!可是你敢说,而我却不敢!你敢争取,你敢问我讨要,而我呢,明明知道他喜欢的人是我,可是我却推三阻四的不敢面对,我懦弱,我没用,我……”
宇文丞相在一旁听着,狠狠地咬着牙,仰起头望天金殿的屋顶。这一切该怪的是自己,如果他能在她们互换的那一天,就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就不会酿成如今这样的惨剧。
“哈哈――你还真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让我厌恶,让我恶心,让我倒足胃口……”冯渺馨大声地咒骂道。
“不……其实你是羡慕!”宿如雪不由地往前一步,说出了妇人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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