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沈老太太的脾气,这时候她又会追着她儿子打,但是现在,被儿子这样冷眼看着,突然就感觉到有些恼羞成怒,却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心虚。
与其说那一刀砍断了母子之间的情分,不如说日常的点点滴滴,早让这母子情份摇摇欲坠了。
现在沈三牛眼里,全世界谁都不及他的女儿亲。
冒着生命危险都来救他,这才是亲爹亲女儿,这才是伤着骨头连着筋的亲人,这才是他好媳妇给他生的亲女儿,其他的人都是外人。
如果妹妹回来了指他鼻子骂,他都能忍得下,可是指着他的媳妇骂偷人,指着他的女儿骂杂种,他能忍才怪呢?
娘偏心眼,偏老大,他也能忍了,现在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妹妹也偏着,他就不能忍了。
他在家里大小也是个儿子,现在被老太太看成这种低贱的程度,如果他不反抗的话,迟早也会跟二哥一样,变成一块烂泥,人人都能踩。
村子里人多在笑,觉得他这个话说的俏皮。
不过儿子这样说,自己的娘总归也是不好的。
当然,讲理的人还是多的,这事左看右看都赖不上沈三牛。
隔壁李老太太是本公社四大泼妇的首席,她穿着一件青布大褂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李老太太大声的主持正义,“老东西,你这回真找不上三牛,那天要不是那丫头,你怕不是要把三牛的头给削了,他拣回一条命,没找你要钱就是好事,你还找他要,你怎好意思,人在做天在看。”
沈老太太道,“什么叫人在做天再看我,把他们兄弟几个拉扯长大,我容易吗,他为了他媳妇的几个鸡蛋,就跟他老娘吵吵了,是他不孝顺,我就算杀儿子也是我自己生的,关你们屁事。”
李老太太笑说:“你跟我说话放客气,你不讲理只能在你的窝里,我愿意指点一下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的。”
东湖公社盛产泼妇,从一大队到五大队,起码能输出几十个泼妇,各有千秋的。
可李老太太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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