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道路,而后就有一位身穿灰色道袍的白发老者,手中握着一柄拂尘。
且这老者行走起来脚不沾地,似是飘飘而来。
有不少人被声响吸引,前来围观,见老者仙风道骨模样,不由心生敬佩。
谁人不知,这面前的老观主一身修为早已到了天道,且为人和善,乐善好施。
乃是这附近一等一的好人。
“还是老样子,喜欢装模作样,天墟峰落在你的手中,迟早有一日会被毁掉,看看你们下这些弟子所养成的浮夸风,道修蛀虫!”
夙源道,言语不带半分客气。
“师弟何必如此上纲上线,他们不过是担忧师门安危,这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罢了。况且师弟此次前来貌似也并没有带着多少善意。”
老人道,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
“当日若不是你施展诡计将我逐出了天师府,这所谓的观主又哪里轮到你来当?”
“世间一切名头不过都是虚幻之物,师弟为何到了天道还不明白?往日之事该放下的终归要放下,倘若师弟还是想要这观主虚名,让你又如何?”
那老者云淡风轻道,似乎真的并不看重这些身外之物。
可是夙源只冷笑一声,道。
“在许久以前我曾来过一次,可那时你却不是这样说的,而是用雷阵招呼,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就改了说辞,是知晓那雷阵无用了?”
“雷阵有用无用尚且两说,不过师弟这两次前来都是心怀不轨之意,出于无奈,这才以敌对姿态面对师弟。”
“借口罢了,一群人修道,原本修的是真我道,可如今虚伪至极,一个个丑恶嘴脸外人不知,我却知晓清楚。想当初师父尚在的时候就林立党羽,如今天师府变为这般风气,也尽是你的责任。”
夙源显然不相信对方出于无奈这个说辞。
“既然如此,不知师弟此次前来意欲为何?”
老道问道。
“杀人,讨公道,仅此而已。”
“杀谁?”
“杀你。”
“好。”
又一个“好”字落地。
只不过这次说出这个字的是老道而已。
当这一字落地,两人同时出手。
老道手中的拂尘,化作一柄利剑。
而另一头的夙源则是在掌心之中,孕育天雷滚滚,那些紫电缠绕在指尖,犹如细小的蛟龙一般。
两人交战,一人用剑一人用雷,当雷与剑相交,一时间光采夺目,刺目的白光闪耀围观者。
“有不相干之人速速走不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夙源道,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直接抬手就是天雷滚滚。
那些网游天劫的天雷直接落在围观者的人堆里,有不少运气背的被劈成了焦炭也无处申冤。
于是原本是在看热闹的人群瞬间作鸟兽散,惊恐未定。
“何必迁怒他人?”
老道叫道。
“你何时也会关心他人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你都能说出来,何来悲悯?”
夙源说着,手中的天雷冲天而起,再落下已有万丈高低。
这万丈雷从天而落直接砸在天墟峰上,四处的建筑不少被阵法保护,可是那些阵法能量有限,也支撑不了多久,但是这夙源的天雷似乎无穷无尽,依旧猛烈。
老道口中似乎在念颂着咒语,手中的长剑逐渐被渲染上了一层银色。
这银色的长剑在天雷的打击之下丝毫不变模样,直直冲向夙源,擒贼先擒王。
可后者似乎早有预料,大手一招,而后就有天雷如一层光幕,出现在他的眼前,抵挡住了冲来飞剑。
老道见一击不得手,随即再一招手从他的发间抽出一枚玉簪子。
这玉簪子在老道的手中瞬间又化成了一柄玉剑,那银剑不得势,玉剑却在夙源面前逞凶。
后者二指并拢作剑指,向虚空一点,那紫电化为玄真火焰,如猛虎下山之势,向着老道扑咬过去。
后者索性一抛手中玉剑,化为玉带蛟龙,一时间龙争虎斗,难分伯仲。
“许久一段时日未曾见面,不曾想师弟进步神速,只可惜如此妖孽天赋却未曾用在正道之上。”
老道口中叹息,手上动作却不慢,连着在虚空之中划出几道符咒,向着对方迎面而去。
后者眼眸之中闪烁几丝电芒,随即冲出,席卷向符咒,两相击溃。
二人一路打斗,彼此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势均力敌,可却苦了周围的众人。
夙源所到之处皆是天雷滚滚,而老道所到之处四处剑气横生。
这汹涌的剑气与霸道的天雷彼此之间都无可奈何,但是这天师府却要被毁的差不多了。
“再这样斗下去最好的结果不过是两败俱伤,但是此地乃为天师府,四周弟子皆为我座下。师弟此行,实属不智之举。”
老道说着,继续与夙源缠斗。
诚如他所说,夙源在此地战斗确实落了下风,不占人和不占地利不占天时。
哪怕是外人瞧起来,这分明是送死的局面。
可是夙源却始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是装的还是确实如此。
那阿黎留在原地,有些乖巧地等待夙源回来,适应了周围嘈杂的环境之后,她显得极为安静,眼瞳内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而周围的道门子弟见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既没有为难也没有搭理,周围又有许多游人,哪怕想要下手要顾忌师门的名誉。
而夙源就是算好了这一点才觉得将对方留在原地要比他的身边安全一些。
夙源且战且退,老道愈战愈勇。
后者拥有地利的优势明显比对方更胜一筹,隐隐有要稳压一头的感觉。
“师弟,既然你执迷不悟要堕入邪魔歪道,那就莫怪我今日清扫门户了!”
老道一改先前慈悲的面容,转瞬之间,凶神恶煞,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凶戾。
“老匹夫。”
夙源却是轻笑一声,原本凝重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
老道见状,心头闪过一丝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