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异禀,还有缘木和尚先前借他一成真气洗精伐髓,此刻所受之苦,已较常人少了十之七八,但卢昌文仓促间想要掌握这门高深功夫,无异于痴人说梦。
之间杨韵担心红袍人追来,几次悄悄外出查探,却不见红袍人身影。
虽说怕他追来,但心中又隐隐然希望他能找到此处,虽说多年来一直没有亲眼见过父亲,但今日红袍人在杨韵眼里已变得完全不同。
甚至想想先前他来捉自己时,甚至有些追忆起那种难得的感觉,或许父亲根本没死,师父有自己的苦衷也未可知。
远处夕阳隐山,大地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不知何时已进入梦中,那红袍人带着自己在一个满是金色之地,对远方指指点点,嘴里说些什么并未记住,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美好至极。
呼的一股风沙刮在杨韵脸上,梦中的一切瞬间消散,睁眼一看,卢昌文正在山坳之中急速奔走,满脸通红,口鼻之间热气蒸腾。
杨韵惊的慌忙捂上嘴巴,可还是差点叫出声来。
而此刻的卢昌文却无暇他顾,全省气息流转,身上疼痛全消,脚下的逐燕越发熟练,唯一欠缺的正是丹田之内真气稀少,不足以长时间供他驱使逐燕。
直到卢昌文停下,杨韵才上前道:“就这点屁功夫你居然这么久才学会,真笨。”但眼中却满是笑意。
卢昌文眉毛一挑,回道:“怎么?跟我比比?”
杨韵巧笑嫣然,纤腰一拧就滑了出去,卢昌文先前没有功夫不济,看杨韵一走,好胜之心顿起,紧随而去。
一路砂石遍地在卢昌文眼中亦成美景,想到能回家求母亲做些可口吃食,心中真是说不出的滋味,至于落榜之事,恐怕父亲还是会让父亲生气,但现在自己有逐燕在身。
如若父亲再打,直接脚底抹油,逃了正是,没必要再像以前硬抗。
“愧疚总比天人永隔好得多。”心中突得冒出这么句话。
卢昌文赶紧连“呸”几声,却见前方杨韵突得停步不前。
卢昌文几步追上,却见村中死一般寂静,甚至不闻鸡犬之声,空气中血腥味虽淡,却让卢昌文的心瞬间狂跳。
直向家中奔去,途径各家门前,无一活口;到自家门前一看,家中木门早已不翼而飞,院中鲜血星星点点延伸到屋内,房门却毕的严实。
闭眼咬牙,吱吖声中房门大开,父亲不见踪影,一副担架上荫出几处黑紫色。
卢昌文双手颤抖,费了千斤之力才掀开那块白布,就在刹那之间,卢昌文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心脏如被放在一只大手之中,然后狠狠攥住,那种窒息感让卢昌文的头昏眼花。
先前还想着回来要母亲再做一顿栲栳栳吃,鬼使神差中站起身,跌跌撞撞中在手里捧了莜面回到母亲生前。
强笑道:“娘,我回来了,我想……想吃栲栳栳,你做给我好不好?”
“来,我去给你拿水和面,娘,这么和对么?”无论怎么问,躺在地上的人却始终没回答卢昌文一个字。
卢昌文转头,嗓子被堵的语不成声,强行压下之后,含泪笑道:“娘,我中了,宣榜的人就在外面,儿子现在可威风了呢,呵呵呵。”笑声轻颤,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门外的杨韵学着宣榜之人的腔调,竭力粗着嗓子高声道:“陆——鼎——文!金榜题名,鳌——头——独——占!”
“娘,听到了么,我中了,中了……哈,哈哈,娘,我好高兴啊。”卢昌文竭力忍耐,将眼泪圈在眼眶之内。
而依在门就的杨韵已成了泪人,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恭喜陆公子,高中状元啊。呦!死了这么多人,你家不会也死人了吧?那可真是晦气啊。”门外突得传来一声恭贺,刺进卢昌文耳中,手上的葫芦瓢咣的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