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朝着许锦棠一躬身,一边行礼,一边苦笑道:“大将军,此人乃我虎贲军重要参谋,按照规矩,哪怕是紧急军情,也当有资格得知,更何况现在战情紧急,四处狼烟,他心忧家国安危,乱了心神,也当可以理解,还望大将军您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让他事后将功补过,不要责罚于他,我等现在出去回避便是。”
裴正阳哪儿能让陆登云因为这种原因受罚,而且他可是知道陆登云之前干的好事,如果对方是因此而蓄意报复,仗着这幽州兵马大元帅的身份,一旦降下惩罚,只怕陆登云事后不死也要脱成皮,当即也赶紧道:“大将军,战时不比其他,请您看在老朽的面子上,就此揭过吧。”
不是“末将”,而是“老朽”。
许锦棠眯着眼睛看了老人一眼,停顿了片刻,一直等到屋内的气氛都要凝固起来的时候,这才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可以,看在您的面子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裴正阳顿时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其他刚才跟着一起屏息凝神,仿佛在等待着上天谕令的众人,也都瞬间放松了不少,老人趁着机会,当即吩咐道:“大将军有紧急之事,不能耽搁,诸位还请速速回避吧。”
无论这个要求是合理还是不合理,但一个是幽州兵马大元帅,另外一个是镇军左将军,两位一个是幽州军的一把手,一个是他们虎贲军的统帅,他们一起发话了,底下这些人还能说个“不”字么,更何况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将军身上的气势实在是太足了,仿佛千军万马列于阵前,压得他们心里都发慌,这时候是巴不得赶紧离开。
赶紧抱拳行礼之后,不少人好像是逃难一样迅速地跑了出去,而且哪怕是离开,也都尽量靠着边缘走,不离那位大将军太近。
蓝云轩这时候也从主位边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了陆登云的身边,这位出名的“笑面虎”,这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走吧。”
陆登云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未曾偏过头看自己一眼,却给自己厚重如山岳一般压力的男人,再看着那些明显带着一丝畏惧的同僚,以及脸色异常难看的蓝参军,他默然无言,最后,他把视线挪向了那边,已经悄悄地让出了主位,面带着慈祥的笑容正看着他的裴老将军。
那慈祥的笑容下面,他似乎是读到了一些什么,又似乎那只是一种错觉。
蓝云轩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臂膀,陆登云感觉的到,蓝参军的手,在抖,而且抖的厉害,他没有多说,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跟着蓝云轩一起,往外走去。
等到屋里的外人都走光了,包括许锦棠身后的那个侍从,当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裴正阳这才从对面慢慢地走了过来。
老人的步伐很稳健,一如他这一生,中正平和,走的向来是阳光大道。
他站定,看向了面前这个已经比他高了很多很多的男人。
像,真的很像,如果单从外貌上来说,他和老将军许尽忠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兄弟俩。
可不像的地方,又真的不像,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同,因为他的内里,跟老将军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这一点,跟老将军做了半生好友兼下属的老人,很确定。
老将军许尽忠一生戊守边疆,尽职尽责,这一生,是把“尽忠”二字放在了心头,为朝廷鞠躬尽瘁,可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老将军的亲儿子完全不一样,他的内心,老人只看见了“野心勃勃”四个字!
“锦棠。。。。。。”
裴正阳只是有些不明白,那个小时候在他和老友罗惊云的怀里,笑得那么纯真,在五岁的时候,还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长大了以后,定要为朝廷横扫诸国,光宗耀祖的孩子,今日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个模样。
许锦棠平静地道:“叔父,我给您的信,您看了吧。”
裴正阳从回忆之中惊醒,轻轻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看了。”
许锦棠看着他,脸上已经没了先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凝实如黑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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