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不少开春时跟着弟媳妇去她娘家那边的山上采了晒干的香菇、蘑菇,和鸡肉炖了一锅,算是给徐随珠接风。
刚吃过饭,小包子也睡醒了,徐随珠喂了奶,抱他一起去了吴美丽说的寡婆婆家。
“她夫家姓林,娘家外地的,好像姓周,闺名叫梨花来着,我听到和她交好的邻舍喊她梨花嫂。一般提起都是寡婆婆地喊。她男人当年打仗死了,大儿子十几岁的时候被洪水冲走,小儿子娶了隔壁镇的独生女,不算入赘胜过入赘,一年到头住在丈母娘家,别说每个月厂里发的工资,就连生的孩子都没见他带回来几次。得有十几年了吧,得亏老太太还有几块钱的五保户津贴能领,偶尔问厂里领点草帽打打,要不然啊,这日子咋过下去……”
路上,吴美丽嘀嘀咕咕地和徐随珠说了寡婆婆家的情况。
原来寡居不代表膝下无子,而是儿子嫌弃她,娶了媳妇干脆跑丈母娘家住去了,丢下亲娘一个人,不闻不问。
“见过不孝顺的儿媳妇,没见过这么不孝的儿子。想他爹当年参军打仗,常年不回家,都是他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他长大的,如今有了媳妇忘了娘,搁我是他老子娘,削不死他!”
吴美丽因为自己也有儿子,不由多想: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将来有一天丢下自己老俩口,跑去丈母娘家献殷勤,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想想,还是闺女好啊,闺女贴心!我们家东边那户,生了仨闺女,早年多少人看他笑话、嘲笑他没福气?生了仨,一个带把的都没有。现在三个闺女都嫁了人,逢年过节往娘家送这送那,看得多少人羡慕啊。”
徐随珠笑着说:“嫂子你哪用羡慕,你不有翠翠吗?而且壮壮还小,你和哥平时多教导他,别什么都依他,长大了也会是个孝顺的。我看壮壮懂事得很,听得进大人讲的道理。”
吴美丽立马笑得见眉不见眼。谁都喜欢听别人夸自个儿女,嘴上说着谦虚话,还让徐随珠得空多教教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