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称谓,亦是被《无人生还》带火的。
变称呼易,而改观念难,这一点陈滢自是深知。然她更坚信,随着称呼变更,改变观念亦是迟早之事。
三月十七,宜出行、祭祀、订盟、造仓。
这一日,永成侯嫡长女陈漌,在许氏的泪眼与叮咛中,离开了京城。
长亭外,游丝软,细雨湿流光。
陈漌端坐车中,眼角微红,面上并无出嫁的欢喜娇羞,唯几分不合年纪的苍凉。
远望去,烟柳成行,在雨中随风飘摆,也不知曾送过多少离人、染过多少惜别之泪。
眼只恨,人心虽有思,那树却无情,全不顾人间离恨,不去萦人衣带,更不去挽住行舟,唯将那青青柳色,抛去天边。
“姑娘,您坐回来些吧,夫人他们已经回去了呢。”大丫鬟彩缕轻声劝道,眼圈儿亦是微红。
她想到了死去的彩绢。
她们打小儿相识,服侍陈漌十余年,谁又能料想,彩绢如此福薄,再做不成她心心念念的陪嫁丫头。
看着一旁垂首跪坐的彩绫,彩缕的心中,生出一丝淡淡的悲凉。
物是人非,当年的勾心斗角,如今看来,委实像个笑话儿。
蹄声“得得”,马车缓缓驶过长亭,那殷殷相送的人儿,也已然瞧不见了。
陈漌自窗边回首,环顾左右,不由得悲从中来,眼角清泪滴落。
此时此刻,陪在她身边的,再不是宠她如眼珠子的母亲、护她如珠似玉的父亲,而是一堆与她无亲无故之人。
虽丫鬟婆子环绕、服侍的人成堆,更有许氏替她挑选的得力帮手,助她于娘家立足。
可说到底,这些人与她又有何干?
这世上最疼她的父母双亲,从此后,便与她隔了千山万水,不知何时才得重见。
此念一生,她越发心头酸楚,珠泪盈睫、掩袖轻泣。
彩缕本就伤怀,陈漌这一哭,越发勾动起她的心肠,她也哀哀地哭起来。
一旁的彩绫见了,悄悄挪去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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