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地面早已四分五裂,格局本就不大的院子中,条条裂缝几乎要将这里撑碎,崩裂已经蚕食到了他们两人的身旁。
相独夏看了眼袖井身上散出的淡淡白光,顿时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微斥她:“别做傻事。”
“我的身体死了,我想带你走,所以变成这样,可是又不会破出这个空间。”袖井语无伦次地胡乱解释着,倒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们走。”相独夏颔首,伸手环住她的腰,“闭上眼,你晕高。”
袖井乖巧地听了他的话,他声音中有隐不住的疲惫,话音都很轻很虚弱,袖井伸手反抱住他的腰身,慢慢地将头靠在了他肩上。
“我还以为你死了。”她轻声道。
“傻子,我死了你怎么办。”他的声音却更轻。
袖井忽然笑了:“你死了,相夫人就改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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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华漫天。
漫山的萤火虫似无意坠落到山林里的星子,在夜色中明灭,就好像此时袖井的心,一样的暗沉,一样的明灭。
是不是有人说过,即使是最亮的星星,其背后也是黑暗,即便时光如何的流转,也总有到不了的瞬间。
星星总是在暗夜下的,就像今夜这些交错的萤火虫,如此的无助,如此的茫然。
上一次,他在这里,带着她看萤火虫,这一回,他还在,却静静地躺在了她的怀中。
袖井不知道他是如何撑着带她逃出来,又是如何撑着一路出了村子,他说要带她走,他做到了,他并没有骗她,可是袖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就要死了。
天尽头,无尽的山,与无尽的夜,烘托出袖井心底那无尽头扩大的绝望。
夜风打在身上竟也那么的凉,袖井只觉自己精疲力尽,除了身体上的极限,同样被挖空到竭尽的,还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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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兮宝和蘑菇的袖包~~捂脸ing,看你们破费小舞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