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森林,天然迷路的幽暗深处,人类尚未来得及涉足的纯粹野生领域。
人类一直十分固执并且执拗的自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更高一级的智慧生命,是天然应该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天命支配者,是着世间万物毋庸置疑的主宰。在他们短视并且上扬的眼睛之中,没有任何一片地域是他们不能踏足的。在他们狂妄并且无度的心灵之中,没有任何东西是他们不能攫取的。在他们枯竭并且愚昧的灵魂之内,没有任何存在是值得被敬畏且不容侵犯的。
大自然当然也是如此。
虽然,曾经暴怒的自然母亲用最残暴的复仇教训了开展工业革命之后狂妄无忌试图毁灭世界的人类,迫使他们低下骄傲的头颅尽量尝试与自然界的万物和谐共生。但,仅仅不过几十年的短暂屈服之后,善忘的少部分人类又一次开始尝试挑战自然之母的无上权威。只不过,这一次学到了一点教训的他们做得更加隐蔽了一点。
而侵入无人区,将人类自以为的文明播撒于自然之中仅仅只是这种挑衅行为的一个最基本的开端。在这片大自然的净土之上,那些敢于继续寻衅自然力量的人类还在进行着更多、更罪恶也更加肆无忌惮的行为。这些人类将这些行为称呼为“实验”、“研究”、“科学”,并冠以诸多看似冠冕堂皇、崇高神圣的借口,但借口终归只是借口,他们的行为更准确点的定义仍旧是对自然、对生命的侵犯与冒犯。
在这片密林深处,原本密密麻麻看似混乱无序但又似乎暗含某种奇妙规则排列着的参天巨木所构成的浓密林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随着树木间空隙的彼此拉大,空间上的豁然开朗之感油然而生,从原本乏味且单调的重复林影突然就转变成了一片相对空旷的天然空地。一片升腾着水气,滋润着生命的开阔地。
像是这种丰沛的水源地附近,按照常理来说一般都会盘踞一个或是几个极为强大的群体抑或个体,它们通常会借助自己强横的实力或是某些特殊天赋霸占住这片维持生命延续的重要水源地,将其划为私有。而如果这片水源没被强者私下划分,那么水源地附近一般也是林地之中最为热闹的地方,无论是居住其中的水中系还是陆上或飞行,昆虫抑或植物都是需要及时补充足够量的水分才能存活的。而它们往往也会经常性的在一片未被划分的水源附近徘徊、饮水,让这片地方永远都充斥着喧闹和争吵。
可是这片纯净的水源附近却安静的可怕,不是因为强大存在的霸占而凛然不可侵犯,而是因为某些不应该存在与这里的家伙的闯入以及抢夺才使得这里变成一片死地。
彷佛亘古就存在的湖水仍旧清澈静逸,阳光洒在如镜面般的湖面之上,泛起阵阵绚丽的光泽。湖水明明十分清晰透亮,却偏偏无法直视到湖底,只能看到一片片深浅不一的滑腻色块占据着湖水的底部,似乎其中暗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湖泊之中异常的、诡异的十分安静,其中似乎已经再也没有了其他生灵的存在,就连能够适应极端恶劣环境的鲤鱼王似乎都已经从湖水之中绝迹了。
“咕咚”,“咕嘟”,“咕唔”
一阵阵某种液体在管道之中涌动的声音突然传出,紧接着一股股泛着泡沫、冒着五彩缤纷的烟气、散发着种种无法形容的刺激性气味、或黑色或红色或绿色或白色的又粘稠又顺滑又恶心的液体顺着几根直接架设在湖边的足有半人高粗细的黑色管道涌入了“干净”的湖水之中。这些比重大于水的液体径直沉入了湖水底部。而随着这些液体的注入,湖水开始一阵沸腾与翻滚,大量的气泡涌上湖面,顺便还带着许多残缺、腐烂的尸骸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顺着那些黝黑邪恶的管道,一大片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人造建筑群赫然出现。这些建筑物简易、粗糙但却异常坚固,纯粹的钢筋与混凝土浇灌而成没有丝毫的美感,外部涂抹着的特殊迷彩更是只会让它们显得倍加狰狞与凶恶。
这片人造的建筑群显然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建筑物外的涂装和表面上都已经带有了不少的斑驳,其间更是能够看到不少外力撞击或是刮擦之后的深切伤痕,以及一些能量灼烧、爆炸后的痕迹。但是很显然,这些攻击未曾撼动这些建筑物的根基和存在本身。而这些建筑物的拥有者显然也不在乎它们外表上的残缺和不美观,他甚至特意将这些伤痕和破损都保持着原来的姿态留在那里,既像是某种荣誉也像是某种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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