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多管闲事。
我不喜欢窥探别人,因为我觉得隐私之所以是隐私,是因为一旦隐私不再私隐了就会像一件会散发着恶臭让人反胃的肮脏之物,让人对它避而远之。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发现了姨丈背着我小姨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看到他拥着一个涂着大红唇的女人在接吻,他的脸上沾有红色的口红印子,我止不住的反胃,扶墙呕吐。路过的人好心问我怎么了,我泪水涟涟的摆摆手说,没事。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大家眼中的好好先生,我的姨丈居然是那么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他对我小姨的好是假的,他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假象。
我对此事沉默了三年,但是他却不安分了三年,因为在那之后,我不止一次在街上过马路的时候看到他出入一些声色场所,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会看错一次,但是不可能看错那么多次。而我也因为发现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而变得越来越阴郁,原本开朗的性格也在这沉默的两三年里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一直到我高考结束后,大家在为我的好成绩庆祝。
餐桌上,大家一如既往的说笑着进餐。那个男人笑眯眯地夹了一块肉放到我阿姨的碗里,笑着对我阿姨说:“这是你喜欢吃的。”
然后就是一桌人对他不绝于耳的称赞声。
我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餐桌上,引得所有人的注目。我没有管好我的脾气,因为我看到他这么假惺惺的脸之后也没法管得住脾气了。这两三年来因为发现他的丑事,我憋在心里不说,这下终于爆发了,我指着他,用着世界上他们认为是最肮脏最毒辣的语言骂他。
唾弃他。
之后,我换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那个巴掌几乎要把我的心都打碎了。我捂着被打的地方,脸蛋火辣辣的疼。
我红着眼睛,“我亲眼看到的,我没有说谎。”
她朝我大吼:“我不许你这样污蔑他!”
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执迷不悟,我忍不住咆哮:“我没有污蔑他,张海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我第一次连名带姓的这样喊他。
扬起头,他非但没有表现得因为事情被我揭发之后的恐慌,而是看见他露出得意洋洋的胜利者一样的笑容,那表情好像在说:无证无据,你奈我如何。
我怒火中烧。冲过去抓着他的衣领,扬起手我就想给他一巴掌。舅舅抓住我的手,不放任我这样的行为,“小熙,别闹了,你还没有任性够吗?”舅舅厉着声音质问我。
他的三好先生形象过于根深蒂固了,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说我这个年代之后出生长大的孩子都不好管教,他们都用着“不成器”的眼神看着那时候彷如疯狗一般无法抑制激动脾气的我。
我像疯了一般,尖叫着,冲出去。
我选择了离家远的一所大学。暑假的那一个多月里,我像是活在恶梦里一般。那个男人依然摆着一副虚伪的姿态像以前那样接近我,还征求我的意见要去哪里吃好吃的东西,带着我和妹妹去哪个好玩的地方……可是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接受他,再也没法把他视为姨丈。我推开他,像嫌弃一块已经腐烂发臭的肉,并不领情他故意表现出来给大家看到的假情假意。
真是虚伪恶心到了极点。
这样子一来,就显得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大气量了。他有气量原谅我,我却不能原谅他。因为我知道他原谅我是假的,但是他有外遇是真的。他又成功的博取了长辈们的好感,而我就被彻底的被断定为,无理取闹的耍任性。
去学校报到的前一天,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写了长长的一篇日记。把我的所见所知全部化成感想写进日记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对那个男人的毒骂。
写完之后,我把日记本锁在抽屉里,钥匙放在床边的小柜子里。我缩着身子蒙头躲在被窝里,胃难受得要命,我好想吐,我又止不住的想要反胃。
就在我被胃折腾得想吐又吐不出来而得痛苦得我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有人摇着我的肩膀,我听见耳边有人在呼唤我。我簇着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转过头,看到妹妹站在床边。
“姐姐,你这么了?”
“胃好难受。”我说。
“怎么会胃难受的呢?是胃痛吗?你身体一直都很好的啊?要不要给你拿点药吃?”她双手覆上我的手,捂着我胃不舒服的地方。
“不要…”我摇摇头,“我想起来一些恶心的事情,胃就好难受。”
“姐,你就像个孩子,关心你的人总是忍不住的担心你。”
“你是说我很任性吗?”我捂着肚子问。
“不是,是说你像个孩子。”
这是我去学校之前和妹妹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天晚上,她抱着胃痛难受的我入睡。黑夜里,我和她相偎相依。
是爸妈送我上火车的。
在候车室,妈妈给我叮嘱了一大堆我要注意的。爸爸给我买了一堆上火车吃的东西,我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沉甸甸的。最后,妈妈还跟我提起了一个月之前我因为姨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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