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日里,老街也显得十分热闹。
他们的小屋位于巷子深处,隐约也能够听到正街上的热闹。林温暖拉开窗帘,这些老房子上面都按了灯带,今天这样特别的节日,整个老街的灯带全部点亮。
可惜他们不能出去,她一只手托着脸颊,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彩绘,说:“这些都是你设计的?”
陆政慎放下筷子,“这边有专门的团队管理,每年固定几个节日,也会有专门的活动。还不用我亲自来管理。”
“画的很好,很有海城的特色。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现在老街也成为海城一大特色了。比盖房子要有意义。”
他浅浅的笑着,“别把我说的太伟大,我只是个商人。”
“商人也分好坏,有些商人不久成为人人敬重的楷模了?”
“你还想让我当楷模?”他的眼睛像是有星星,看着她时,叫人心动不已。
林温暖就双手捧住下巴,说:“不是一定要成为,就是往这个方向努力一下,也是好的。”
“所以,你是喜欢这样的人?”
她摇头,“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是高是低,是好是坏,我都喜欢。”
她的神色温晴似水,陆政慎甘愿溺死在她的柔情之中。
这时,外面下起了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往下落,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林温暖惊喜万分,真是没个圣诞节都会下一场雪,老天真是应景。
可惜两人当下的情况都不能喝酒,不然她真想来一杯。
她说:“以前林景程是个很冷冰冰的小哥哥,不会笑,也不屑跟人说话。小时候,我这人脸皮很厚,又有些傻乎乎的,就算他恶言把我赶走,第二天起来我也全部忘记,拿着自己喜欢的玩具过去找他。”
“可以说,我也算是跟他一块长大。很长一段时间,在我回到林家之前,我都认定了,长大以后,我是要嫁给他的。可老天爷就是喜欢跟你开玩笑,有情人终成兄妹这种狗血喷头的剧情,竟然会落到我的头上,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恶毒的事儿,这辈子老天爷才要惩罚我,跟我开了这么一个国际玩笑。”
她当下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平静,只剩下惆怅。
“他跟时文悦结婚,我非去不可的理由,是想跟那一段过去,做一个郑重的告别。那是我用了真心,用了整个青春去认真相处过的人。”
她说这些的时候,陆政慎一直都很安静的听着,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知道,谁也替代不了林景程在她心里的位置,没有办法嫉妒。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应该是借着酒劲才敢来找我。实话说,那一刻,我心里挺激动的,可是他的唇贴上来的时候,我再也没有办法坦然去接受,那一刻,我们都很清楚,我们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的在一起。我们之间是无解的难题,唯有分开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他垂了眼,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但看起来很憋屈。
这种事儿,他能如何?连责怪似乎都站不住脚跟。他们之间,不是人为拆散,也不是因为不爱而自然分手,是老天将他们强行拆开。他都不敢去想,林温暖十七岁之前的时光,几乎是与林景程朝夕相处,感情是一点一点累积而成。
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林温暖看着他,笑说:“我以前觉得老天爷真的超坏,我恨死它了,但到今天我突然觉得,它给我所有的安排,大概就是想让我遇见你。”
他眉梢微的一挑,抬起眼,对上她满眼的笑。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它对我这么好,安排了这样一个帅气又优秀的小哥哥当我的老公。”
陆政慎终究抵挡不了她这种劣质的情话,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
她说:“我终于还是没有逃出你的掌心,慢慢喜欢你了。”
他微的吐出一口气,伸手,“过来。”
她依言,扶着桌子起身,走到他的身边。
陆政慎将她拉下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我重,压着你伤口不好。”
“没事,我受得住。”他环住她的腰,手掌贴在她的肚子上,“那个视频,我当天就收到了。”
林温暖一愣,“那你……”
“都过去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你也不用去管,我会处理好。嗯?”
林温暖侧过身子,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与他对视片刻,轻轻点头,而后,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转了话题,“外面下雪了。”
“下雪天,去床上会不会暖一点?”
林温暖啧了声,轻轻在他身上拍了一下,“都这样了,你还想着床。”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等以后一定要补上。”
“补什么补。”
她想要站起来,陆政慎压着,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说:“起码要三天三夜才够。”
他的气息洒在她的脖颈上,痒得不得不了。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你别闹。”
“不闹。”他低低的回,温热的唇,在她脖颈上擦过。
还说不闹!
那天晚上,林温暖和陆政慎说好了谁也不开手机,连电视都不开,两个人就这样坐在一块,纯聊天。
林温暖以前觉得自己跟陆政慎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聊的,因为没有共同话题。可如今她才知道,有时候聊天根本不需要共同话题,只要有感情,他说的每一个字,你都是爱听的,都是感兴趣的。
两人之间,即便不说话,坐在一块,都不会尴尬。
夜深,林温暖熟睡,她肚子大了以后,晚上睡眠就不是太好,身体负重大了,便左右睡着不舒服。
陆政慎睁开眼,借着幽暗的灯光,帮她垫好腰腹上的枕头,又帮她掩盖了一下被子,便轻手轻脚的下床,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
开机以后,就有不少电话进来。
他给姜腾先回了一个过去。
姜腾还没睡,他接的很快,“你在哪里?”
“我在老街的小屋里。”他轻轻关上房门,拿了家门钥匙,出了小屋。
外面气温很低,冷风灌入脖颈,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魏家的人应该是把魏美婕说服了。”
姜腾坐在沙发上,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情绪上有些激动,但也隐忍着,说:“找个时间,你单独过来,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陆政慎站在楼梯口,渐渐习惯了屋外的温度,姜腾的这句话,不由让他心里微微一紧,即便他没有说清楚,但他还是有所察觉。
但他没问,只应了一声,也没多言,挂断了电话。
姜腾将手机放下,看着眼前的人,问:“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了哪儿?我们找了你很久,差一点以为你死了。”
男人勾了下唇,“还算命大。”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男人摁灭手里的烟,摸了摸唇,不置可否。
……
新闻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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