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暖瞧着这些人的嘴脸,总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无赖流氓。
她长那么大,还真没有见过这种人。不要脸皮,不讲道理,撒泼打滚,蛮横的好像世界都是他们家的。
她扯了下陆政慎的袖子,说:“你别理他们了。”
“你真要索赔,就先报警,去医院把伤鉴定一下,咱们走法律程序来付这个赔款。”林温暖倒也不怕他们,毕竟身正不怕影子,即便她的出生不好,可说到底,父母是父母,她是她,不管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身正就好,那些骂名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老妇女嘴唇极薄,光看面相就知道是尖酸刻薄,骂人界冠军。
林温暖有自知之明,就算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撕不过人家。她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老妇女见她拿出手机,不但没有示弱,气势反而更足,“报啊,赶快报警,让警察同志来评评理,打人还有理了!”
这两户人家,在宁村是出了名的难缠,没几个人敢招惹。
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跟他们家干过架吵过嘴的,细数一下,还真没人赢过他们。
想从他们手里得到点好处,几乎不可能。
当下的情况,即便是警察过来了,也只能是进行调节,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况且,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吵架闹事儿叫警察了,叫了警察是个什么结果,他们早就知道。所以,他们根本没在怕的,反倒更神气。
陆政慎见林温暖特别硬气报警的样子就想笑,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阻住了她报警的行为。
对那妇女说:“想要钱是么?”
“你要搞清楚,不是我想要钱,是我家的人被你打伤了,你打人,总该负点责吧?”
陆政慎相当认真的点点头,“对,你说的特别对。这钱我赔,肯定会赔。不过嘛……”他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嘴角扬了一下,几步走过去。
那男人大概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后了几步,铁棍捏在手里,眼里带着怯,“你,你要干什么?”
陆政慎保持微笑,一边解西装的扣子,一边说;“不是要赔钱么?我给你们一百万,你让我打一顿,我必然给的心甘情愿。”
“让我好好想一想,赔一百万,要打到什么程度才值这一百万。”
他脱下了西装,卷起了袖子,一副准备打开的样子。
几个人,被他的架势唬住。
林温暖退到安全的位置,看着他那花架式,想到他被林景程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就觉得这样子很好笑。
陆政慎伸手握住那根铁棍,稍一用力,那铁棍就到了他的手里,小青年当即就慌了,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推到前面,“你,你敢打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呀,等过了今天,我一定等着你的吃不了兜着走。”他说着,学着小青年刚才的样子,一脚踩在了椅子上,一铁棍狠狠的敲在了茶几上。
茶几表面放着一块玻璃,这么一下子敲下去,玻璃当即就碎掉了。陆政慎还不小心扫落了上面的一直茶杯,嘭的一声落在地上,成了两半。
当下的一瞬间,场面异常安静,没有人说话,一个人都没有,每个人都惊讶的看着陆政慎。大抵是没有想到,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这么横。
几秒后,原本拦在门口的老妇女几步冲了过去,揪住了陆政慎的衣服,开始撒泼,用当地方言一边骂人,一边那爪子在陆政慎身上划拉。
这女人指甲长得很,一爪子过去,他脖子上就起了红。
陆政慎略微皱了眉,扬手,一棍子抽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那女人哇的尖叫一声,整个人倒了下去,而后开始叫唤,“哎呀,打人了,打女人了,这是要打死我呀!”
陆政慎冷着脸,旁人正欲上前的时候,他狠狠一棍子再次砸在了旁边的桌几上,玻璃彻底的碎掉了,粉碎。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他。
陆政慎说:“跟我玩这一出是么?行!我就陪你们玩,想让我掏钱,可以啊,排队,排队过来挨揍,我给你们发钱。老子混了那么久,倒是还没怕过什么人。”
“还有,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在我眼里,你们这些人,是男是女都一个样,照打不误!”
他坐下来,铁棍在地上敲了敲,“想要钱的,站在这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连那老妇女都没了动静,暗暗观察着陆政慎。
林温暖站在那里,瞧着他那痞子样,抿唇忍着笑。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片刻,刚才在地上翻白眼那老太婆,站了起来,走到陆政慎的面前,佝偻着背,拍拍自己的胸脯,“你,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这个老太婆!”
陆政慎翘起二郎腿,微微扬起下巴,瞧着眼前这皱巴巴的老太太,“您真不想活了?”
老太太一愣。
陆政慎往她的身后看了眼,问:“谁是这老太太的子女?出来咱商量一下。”
那几个人都没动。
“不出来?”陆政慎点头,“行,不出来也没事儿。那我直接讲,反正你们也听得到。这样,这件事你们自己动手,老太太去世之后,我会支付五千万的赔偿金。你们要是接受我说的,就出来应一声,我马上让人打印好合同,交到你们手里签字。当天就能把这五千万打到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卡里。”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并板着手指头数,这五后面要加几个零是五千万。
老太婆回头,瞧着他们那样,气的要吐血,当即拿着拐杖一棍子打了过去,“你们这些畜牲,还真给我盘算起来了!我告诉你们,我这条命硬着呢,你们想拿钱逍遥,做梦!”
“不是,妈,我们没有这个意思。这五千万,五千万呀……”
紧接着,这几个人自己开始哄闹起来。
陆政慎看着他们,过了一会,才拍拍手,问:“商量好了没有?接不接受一句话,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你这个神经病,你给我滚出去!”闹了一阵之后,刚那吓退的小青年跑出来说话,“你别叫我看见你,要让我再看见你,我见一次打一次!快滚!”
原本坐在地上哇哇叫的老妇女也站了起来,冲着他吐了口唾沫,“滚!你以为有钱了不起啊!”
“不要钱了?”
陆政慎感觉很扫兴。
“滚!快滚!”几个人联合着开始轰他们走。
陆政慎拿了西装外套,拉了林温暖,就往外走,嘴里还不忘调侃道:“改变主意,随时找我,我奉陪啊。”
两人被成功赶出了门,大门嘭的一声在他们眼前关上。
林温暖看着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可真能装蒜。”
“对付这种人,你就不能跟他们讲道理,你要比他们更无赖才行。”
“你这明明就是财大气粗,用钱伤人。”
他耸耸肩,“他们喜欢钱,那就跟他们谈钱呗。”
林温暖吸了口气,“走吧。”
“嗯。”他也没多说什么,碰上这种事儿,心里自是不会好受。
两人回到篮球场,上了车。
林温暖见他脖子上出了血,那了医用湿巾给他擦了擦,“我发现你真的是有点笨,你干嘛要站着不动,让人家打你?明明能避开的。”
“没事儿,我不是还手了么?不亏。”他一边说,一边放下袖子,把袖扣扣好,抬眼看了看她,说:“这房子你若是打算要回来,我给你想办法。”
她停了下手,“不用了。”
她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着窗外,想了想,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那些人只是被你唬住了,一会要是醒过神来,估计还得来找咱们。等过两天,我们换个车子过来,直接去山上,我给外婆扫个墓,咱们就回去吧。”
“真不要了?”
林温暖摇摇头,“我要的不是这些东西,我要的东西已经没有了。”
“好,不过不管什么时候,你若是想要回来,都可以跟我说。”
“谢谢你。”这句话,林温暖是真心的。
之后,他们开车去了城关,找了个酒店先住下。
这两天闲着,林温暖就准备去她以前的学校看看,这一路,陆政慎都跟着,陪她回忆她的青春年少。
许是身边就他一个,林温暖总也忍不住跟他说一些小时候的往事,比如在那个站台遇上过什么样奇葩的人,她那时候小,特别害怕,然后做了很脑残的事儿。
比如在哪个墙头,跟着小伙伴一起,不走正路,偏要翻墙,结果从上面掉下来,手上擦破了很大一块皮,还不敢跟外婆说。
外婆比较重视她的学习,小学就把她送到城里来念书,她那时候皮的要命,山高皇帝远,玩的特别野,有一回天黑都没回家,把外婆都急哭了。
想到当年小小的自己,独自一人坐车上下学,感觉自己还挺棒的。
这么多年没回来,这学校附近的店面都变了样,连学校都翻新过,看起来比她那会条件好了很多。
林温暖又顺便去高中看了下当年的班主任老师,那老师对她很不错,知道她家里情况特殊,就对她格外照顾。
她一直记着有一年,外婆实在拿不出学费,还是班主任老师给垫的,后来她拿着钱去还,老师怎么都不收。这老师对她是真的好,平日里还会给她买新衣服,见她瘦小,还给她买过营养品。
那时候她常年就穿个校服,两套校服轮着穿,都洗的发白。
可能是她心大,即便如此寒酸,但她从来也不觉得自己穷苦,也不羡慕别人。日子拮据,但也舒畅,活的很快乐。
林温暖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虽然碰上的父母不靠谱,但起码遇到的人,都是很好的人。
学校还在上课,林温暖去商场买了个小礼物,又在水果店买了个大大的水果篮,这就去了A中,在门卫那问了一下,便径直去了一号教学楼。
上了三楼,办公室就在楼梯附近,过去就能看见。
林温暖往里张望了一眼,一眼就瞧见班主任坐在那里,正在喝茶,跟人聊天。
她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仅几个老师,纷纷看过来。
那班主任第一眼还没认出来,直到林温暖径直往她那边走,才恍然回忆起来,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一脸欣喜,“是温暖么?”
温暖的名字本就有点特别,加之她那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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