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彪不由分说就跳进了河里,朝着蒋得官游去。可是游到河中间的时候,蒋得官就不见了。
他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在河底摸了很久,浮上来透一口气,又下去摸。就这样起起伏伏好多次,摸遍了河底也没找到蒋得官。
他颓丧地上了岸,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堤岸的石头上一声不吭。
青木走过来说:“走吧,回吴中。”
“回去干什么?给你当保镖吗?”候彪自嘲地笑起来,他这一生除了给有钱老爷当保镖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呢?
青木说:“我不是有钱老爷。”
候彪说:“那回去干什么呢?”
青木说:“回去换一种活法。”
候彪说:“容我想想。”
青木说:“那好,你想好了随时来找我。”
青木走了,候彪在河边想了很久,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对着平静的河面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站起来,说了句:“蒋爷,我尽力了。”
候彪走上石桥,把三轮车推了下来。这辆车挡在桥上很碍眼,他想把它推到旁边的桑树地里去。
刚把三轮推下车,他忽然听见一声枪响。
那枪声不知从那个方向来的,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却又想从近处发出,在他的耳旁回响不绝。
他被枪声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候彪稳住身形,抬眼四望,看见黑暗中影影重重全是汽车,一辆辆堆叠在一起,像爬满了钢铁死尸。
这不就是他藏车换三轮的那个报废汽车停车场吗?
候彪看看手里推着的三轮,突然明白过来,刚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梦,他从停车场找三轮的时候开始就被催眠了。这会儿他刚刚找到三轮,而蒋得官应该还在来时的那辆面包车里。
枪声回响过后,停车场里一片寂静。
候彪骂了句“艹!”一把将三轮推倒,朝着面包车的所在奔了过去。
蒋得官就躺在面包车里,手里拿着枪,子弹穿透了他的太阳穴。从现场来看,他是用手枪自杀的。
候彪茫然四顾,看见青木就站在他身后,手插在裤兜里,身子懒洋洋地斜倚在一辆报废的旧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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