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压到伤口,再将外衣脱下团成一团枕在她脑下,这才躺在地上出了几口大气,只觉疲劳欲死,竟比昨晚同虬髯大汉的一场恶斗还累。转头看着商容儿,暗道:“她衣裳干的倒快,我的却还只半干,原来身上发热也有好处!”
过了一会儿,不再听到商容儿呻『吟』,陈敬龙大喜,心道:“必是寒霜丹起了作用。”伸手到她头上『摸』了『摸』,依旧滚烫,不由奇道:“怎么会不管用?”拿起小瓷瓶打开,在掌中一倾,又滚出一粒寒霜丹,再倾却没有了。他见只剩一粒『药』丸,寻思:“左右就这一粒,索『性』也给她吃进去算了,免得『药』力不够,治不了病。”又将『药』丸塞进商容儿口里,正想出去接水,却见商容儿喉咙微动,已经咽下。
过了良久,再伸手到她头上『摸』时,依旧不见降温。陈敬龙心下焦急:“这寒霜丹治伤倒快,治病怎么这样慢?”忽地想到:“莫非这『药』丸只能治伤,不能治病?”低头在商容儿脸上看了看,见她两颊烧得赤红,心中更急:“人这么烧下去,会不会着起火来?啊哟,若当真着起来,哪里还有命在?”站起身踱了两步,心里一阵冲动,将商容儿打横抱起,咬牙道:“我这就带你下山找医生,若是碰上敌人,咱们一起死就是!”
刚要向洞外走,商容儿哼了一声,嘴唇动了动,却听不清在说什么。陈敬龙急忙将耳朵凑在她嘴上,问道:“你说什么?”商容儿嘴唇又动一下。陈敬龙依稀听到似乎是个“冷”字,心中奇怪:“她身上热成这样,怎么会冷?莫非是我听错了?”
商容儿嘴唇跟着又动了几下,这次声音稍大,陈敬龙真真切切听到是:“冷……好冷……好冷……”接着见她身体扭动,似乎是想用力蜷缩在一起。陈敬龙这次不再怀疑,只是纳闷:“这是什么病?怎么身上热得跟火一样,嘴里还在喊冷?”他自已没生过病,更兼自幼远离人群,连别人生病也没见过,是以“发烧的人通常感觉寒冷”这个小孩子都知道的常理,对他来讲竟闻所未闻,只觉匪夷所思之极。
商容儿扭动几下,似乎没有了力气,使劲喘了口气不再动弹,身上却簌簌的发起抖来。陈敬龙见她确是冷的厉害,只好又将她放在地上,心道:“她冷成这样,可还真不能出去了,若是再被雨水一激,只怕病的会更重,闹不好会马上死掉。”一时彷徨无措,在洞里踱来踱去,却想不出一点办法。其实他并不知再被雨淋会不会加重病情,只是隐约觉得,“冷人”再碰上“冷水”,恐怕有些不妙。
商容儿抖得越来越厉害,身体慢慢蜷成一团,接着口中咯咯作响,竟是牙齿互磕的声音。陈敬龙眼看着她冷得可怜,却无计可施,心中又急又愧,忽然想到:“我可真是笨的要死,她这样冷了,还躺在冷石头地上,怎么受得了?”急忙坐下将她抱在怀里,紧紧搂住,又想:“我果然笨的要死,自己身上便有热气,却想不起用来给她取暖,看来是紧张的太厉害,居然连脑子都不灵光了!”
商容儿似乎感到温暖,缩紧身体用力往他怀里挤,过了一会儿,果然不再磕牙,又过一会儿,抖动也慢慢变轻。陈敬龙见她好转,心中轻松不少,靠在石壁上想给她治病的办法。
过了良久,办法没想出来,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