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许久,爷爷也没搭理我。
平日里的爷爷,睡着了肯定是又磨牙又呼噜连天跟打雷似的。
如果没有这些声音,必然是没睡着。
“爷爷,你咋个不理我呢?”我很是疑惑。
说完这句,爷爷还是没理我。
“你爷爷的魂儿好像没在里面。”张瑶不知何时从我身后走来,语气温柔的说道。
我愣了愣,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上前推了推躺在床上的爷爷,爷爷身体晃了晃,冰凉没有温度,始终没有醒过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爷爷今天行为怪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天,你爷爷好像不在这里。”张瑶继续说。
我疑惑的看着张瑶,“你怎么晓得?”
张瑶语气温柔的对着我说,“我晓得谁是人,是谁鬼。人死后魂魄分离,气味和活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能分辨哪些是我和一样的人,你爷爷现在的气味和我差不多,肯定是因为少了魂才会这样的。”
我当时就哭出来了,没了魂人肯定就死了,爷爷肯定是出事了。
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前一秒爷爷还好好的,后一秒突然就成了这样,心里难过极了。
想着爷爷生前还给他自己准备了口棺材,便让张瑶帮我一块儿把爷爷从屋里抬出来,放进他之前准备好的棺材里。
现在家里就剩我,村里人做丧事的时候,我多少也晓得些流程。
我给爷爷穿上寿衣,然后拿了枚铜钱放在他嘴里,又给他左手放了枚金元宝,右手放着银元宝。
爷爷嘴里的铜钱,被称‘含口’,也叫‘饭含’,这是我们村里丧事的习俗。
人死后要由亲人来为其抹尸,就是帮着把爷爷的尸体擦干净,用湿抹布擦脸。
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后,我抹了抹眼泪,心里难受极了,又把三响炮拉响,告诉村里人我爷爷去世的消息。
当时我心里不是滋味,明明前脚跟还和爷爷在城隍庙写对联,后一脚回到家里就死了。
我哭得眼睛都肿了,因为村里人要过来吊唁,张瑶躲在后院子里没敢出来。
三响炮放出去,没隔几分钟,村里人都跑到我家里来,看见爷爷躺在棺材里,原本那些和爷爷关系不好的人,此时也跟着伤心起来。
就连瞎子的女人和儿子也都来了我家,瞎子头七没过,他们也都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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