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车皮啥时到的?昨儿的下晌儿!四五点钟的时候吧!噢!可能没倒开空儿哪!石垒象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装的啥?那不是明摆着呢嘛!大炮!运兵车!那闷罐子里装着的,不也得是那些个啥枪炮炸-药,反正都得是些个杀--郑大杵子一时没搂住,本想说,都是些个杀人的家伙什儿,突然意识到眼目前的可是两个省警察厅的警察,一下子就把话头儿搂住了!话是搂住了,那是不是已经就冒出了一身冷汗也未可知!嗯?石垒看着郑大杵子“嗯” 了一声!郑大杵子慌忙说道,估摸着,都得是那些个啥--武器弹药啥的!郑大杵子脑袋瓜子还真真儿够快!杀和啥发声上有些个接近!
真真儿就是郑大杵子!马调度和那个小年青儿的听郑大杵子说出了啥“杀--”的话来,吓得差不多就是目瞪口呆啦!还好,总算没说全喽!心里早骂了一回,这犊子!早晚得把命送在他这张破嘴上!你说吧哈!平时总愣了巴怔儿的,动不动就杵上一回,今儿的这也不咋啦!信口瞎斥斥!中国东北话,瞎斥斥就是瞎说。
石垒问道,这调度室就你们仨人儿吗?三个调度一看这两个警察好象没有要深究的意思,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个,遂赶紧点头。你们几个都姓啥?都姓啥?石垒这一问,让那三个调度本有些个放松一些个的心情又一下子紧张起来!这咋?要找后帐儿是咋的?要找就找!咱他妈堂堂男子汉,咱怕谁!爱咋咋的!人有时上来那股劲,真真儿就啥也不怕!但过后是不是有些个后怕,那可就说不清了!
咱姓郑!郑大杵子首先报号!你哪?免贵姓马!
一般说话,人家要是问你贵姓,为礼貌起见,回答要说免贵姓啥啥。可人家也没问你贵姓,你啥免贵!这些个都是人一时紧张所致。马调度“免贵”的话一出,郑大杵子和那个小年青儿的愣了一下子之后,全都用眼睛剜了那马调度一眼!你瞅那个熊样!吓得嘴都不好使了!不知吓没吓出尿来!
这个调度年青哈!这么年青就当上了调度,前途无量!姓啥?姓张!
下晌儿,郑大杵子接到了一个从城里打过来的电话。
郑大杵子在南满铁道上干的时间太长了!多多少少会些个日本话,对那些个啥平假名片假名之类也是认得几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