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累了,就扔下了荆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这当中,齐家二小子出来上茅房,听到华子家里的动静有些个不同往常,侧耳听了听,就赶紧回家告诉他妈和齐永库,仨人到了两家的墙头,听了听,没啥动静儿,也就放心地回去了。
其时,那华子爹正坐在地上喘气。等到华子妈回到家时,就见前来开门的华子爹满脸灰暗,鬼一样地瞪着两只大眼,呼呼地喘着粗气,两手在不停地发抖,知道不好,喊了一句,这是咋啦?
就一步抢到里屋,只见华子五花大绑扭歪着躺在地上,嘴里还塞着那块毛巾。
华子妈见到这般情景,抢上前去,抱住华子是一顿大哭。还算不错,华子爹就是那样暴打华子,却始终没有抽打华子的脸。
荆家沟人议论起这事儿,先期都说华子爹真是心狠,把自个儿的亲闺女打成那样!
末了又说,华子爹还是心疼华子的,你看他就是那样打华子也没打华子的脸,毕竟是自个儿的闺女!
荆志国长大后回想起这段往事,感慨颇多。一个极普通的农民,为了自个儿所憎恨所惊惧之事,或者说为了自个儿由于惊惧所引起的憎恨之事,就能对自个儿的亲生骨肉下此狠手,这种残忍是人性中所固有的吗?
至于华子爹打华子没打脸这事儿,荆志国认为,这并不能就说华子爹还是心疼华子的,华子爹最终考虑的还是自个儿,那华子真要是伤了脸,坐下了疤,嫁人受到了影响,他们两口子不还是得养着!
华子爹打华子的事儿传到荆志义耳朵里是在第二天的下半晌儿。荆志义那天家里有事儿,没到山上去疯,后来到位于荆家沟下沟的小卖店去看看有没有线手套。
乡下人干活,还戴啥线手套!这也是荆家沟人看不上荆志义的一个方面,臭讲究!
那小卖店就是一户农家把自个儿家一间房子的土炕扒了,在屋里地当间儿横了一个长条桌,就是柜台了,柜台挨着山墙的一头儿上放着两个贴了大红字的酒罐子,靠着房门的一头儿摆着个大酱油缸,周边散放着烟果糖茶之类物品,总之都是一些农家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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