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清楚孙立恩这个理论的正确性和重要性,但更担心卫健委的这位副司长不理解。
他宁可把尸检中的一部分发现和功劳推到孙立恩头上,也得让托珠单抗进入到第七版的诊疗方案里。
只要能拯救更多的重症患者,这种功劳让一点出去也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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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教授的说明已经让钱副司长非常重视了,而更让他惊讶的是,孙立恩目前拿出来的PPT。
PPT上,孙立恩用尽量简单直白的语言,总结了到目前为止所有接受三联疗法患者的情况,以及治疗结果。
从接手北五区开始,一直到整个五楼都成为了宋安省应急医疗队的管辖范围,孙立恩和宋安省应急医疗队的队员们一共接诊了七百多名患者。其中有十九人救治无效死亡。
七百多名患者中,有六十二人接受了三联疗法的支持治疗。接受治疗的患者中有两人死亡,其余六十人全部有所好转,其中四十四人已经转为轻型或康复,十六人目前仍然为重症患者。
从这个数据上来看,托珠单抗的疗法有效减少了患者的死亡率,并且对支持患者康复有积极重要意义。
有理论依据,有尸检佐证,还有实际使用的治疗结果统计——就连使用托珠单抗患者和没有使用托珠单抗患者的康复速度对比也做了图表,就算是完全不懂行的人,也能迅速理解托珠单抗的作用。
和钱副司长一起出现在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位“专家”看起来表情有些不太寻常。其中那个女性专家感慨道,“这研究报告做的真好——我都没想到,我们公司的产品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孙立恩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论文已经在新英格兰上预印发表了两周多的时间。国家卫健委出于安全考虑才没有马上把托珠单抗列入建议用药里。但……罗氏的专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托珠单抗的作用?全世界的托珠单抗可都是他们生产的——一年销售额能有几十亿美金的老药在治疗新型冠状病毒的重症患者时有奇效,任何一家制药公司都会高兴的半夜笑醒才对。
完全不知道?信你才有鬼呢。
另一位专家则问道,“那你们的捐赠额度是不是可以再大一点了?”
“这位是罗氏制药的中国区首席执行官丁宁女士。”钱副司长向孙立恩和刘教授介绍道,“这一位是我们医保局的程主任。”
丁宁和程主任都向孙立恩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起了讨论。
丁女士的态度非常坦承,“说实话,我们公司不管是国内的高层还是在瑞士的管理层,都没有想过托珠单抗能够在疫情上发挥作用。所以,哪怕是接到了钱副司长和程主任的邀请之后,日本总部那边也没有给我提前给与相关授权。”
这是个准备拒绝的开头。但由于丁女士的坦诚态度,不管是钱副司长还是程主任,两人都没着急说话。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丁女士,准备至少等人家把话说完了自己再表态。
“不过,我这次来,瑞士总部还是给了我很大的自主裁量权利的。”果不其然,丁女士话锋一转说道,“我现在可以直接做主,向咱们云鹤无偿捐赠五千支400mg的托珠单抗,作为治疗用药。”
五千支托珠单抗,最少可以为2500名重症患者提供治疗。按照现在托珠单抗1925一支的价格计算,这是一笔接近一千万人民币的大额捐赠。
“托珠单抗是个好药。”程主任没有着急表态同意或者不同意,他用非常温和的声音说道,“当初托珠单抗进江浙医保的时候,罗氏的诚意还是给的比较足的。”
钱副司长点头附和道,“从1925降价到830一支,这个降价幅度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我记得托珠单抗这个药,好像没有在国内申请过抗体序列专利保护。而且你们在海外地区申请的专利保护期也基本已经给到期了。”程主任话锋一转,“国内至少有六家公司在研究同样的生物类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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