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向外吹着。
临时ICU病房之前是八人间,这么大的病房,肯定是有自己的洗手间的。孙立恩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洗手间,然后忽然灵机一动,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这个洗手间面积不小,里面设置有两个淋浴室和三个厕所坑位。同时还有两个洗手池,以及一个拖把冲洗盆。
自从作为临时ICU开始使用后,这个房间里进来的患者基本都是处于昏迷状态的患者。他们的个人清洁和排泄工作都是依靠护理,在床上直接完成的。
而这些清洁和排泄废弃物,之后都会由护士们倾倒到洗手间的便池内然后冲走。
这个清洁过程不会有什么问题,护士们干这种事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相关的无菌措施也肯定都会做好——哪怕做的不那么好,这些行动中也不应该会产生耐药菌。
医院内获得性肺炎的病原体,基本都是耐药菌。如果是来自于患者本身排泄的细菌,它们对人体的侵害程度不会有这么大。
换句话说,感染了田康的细菌应该是早就生存在医院里,并且经过了一波又一波抗生素和消毒剂打击后仍然坚强存活下来的强大品种。而这种被一轮又一轮抗生素“培育”出来的品种,不可能突然出现在患者的粪便和尿液中。
最有可能出现这样细菌的地方当然是ICU,而ICU位于七楼。从七楼到五楼,唯一能够“直通”的管道,就只能是下水道了。而好巧不巧的是,北五楼临时ICU中的下水管道,正好和七楼ICU的主下水管道直接连接在了一起。
当然,孙立恩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突然想到了当年SARS时期,在香港导致一起严重传播事件的淘大花园事件。
临时ICU中的淋浴室已经有超过一个月没有被人使用过了,这导致了长时间没有使用的下水管道中用于隔绝淋浴室和下水管道的存水弯水封逐渐干涸。
干燥的水封无法再起到隔绝主下水管道和淋浴室地漏的作用,而主下水管道中的排气设备保证了管道内的压力大于管道外部。
内由于持续不断的抽气排出,病区内房间的压力始终低于外界大气压。而那些残留在下水管道中的细菌,也就这么被气压吸出了下水管道,并且在临时ICU内开始播散。
要验证这个猜想是不是正确的方法也很简单。孙立恩用两根筷子撬开了临时ICU中淋浴房的地漏口,取出过滤网后,他轻轻把一张折叠过的A4纸伸进了地漏里。
一张A4纸长度为29.7厘米,而医院下水道存水弯的设计要求是水封高度不小于50mm,不大于100mm。也就是说,一张A4纸伸进下水道里,理论上能够直接看出存水弯里到底还有没有水封。
从下水道里抽出的A4纸是干燥的。
孙立恩深吸了一口气,他连忙用自己身上的透明胶带,彻底封死了洗手间内的三个地漏,然后走出房间开始用胶带封堵卫生间门上的所有缝隙。等到贴住了每一条缝隙之后,他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细菌很有可能是从水封地漏中漏出来的。要最终证实孙立恩的判断倒也不难——让院感部门的工作人员到洗手间来,在地漏口和管壁内进行采样培养。然后把培养结果和mNGS进行对照就行。
只要对照相符,那就可以证明院感来源。之后只要往地漏里灌上个三五升消毒液,保证存水弯水封始终有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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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在房间外面用喷淋设备给自己的防护服“洗了个澡”,而闻讯而来的院感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拆封他对临时ICU淋浴室进行的“封印”了。
院感的工作人员一边拆着,一边对孙立恩进行着口头表扬,“孙主任的这个判断很有道理,这个应急处理手法也很不错。”
胡佳在旁边笑着说道,“毕竟是急诊医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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