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上一层医用外科口罩,从而防止她感染其他人。
“好的。”莫梓萱点了点头,戴上口罩之后她问道,“我现在要去哪儿?”
“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医院吧?”孙立恩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他一边打着一边说道,“让你的陪护人员一起进来,你们都得做个核酸看看。”
“我是一个人来的,我……我得病了?是那个病么?”不得不说,女性在这个时候就是心思细密。在听到孙立恩的话之后,她马上就品出了味道不同。这位“医生”的高效诊断作风已经给门口所有排队的患者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基本所有来看病的人都是进门,坐下,然后在三四十秒内钟起身,走出诊室。少数患者会在诊室里多待十几秒到二十秒。但唯独莫梓萱不同,她已经在诊室里待了至少三分钟,而这样的等待看起来还远没有到可以结束的时候。
孙立恩看着这位孕妇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如今在云鹤,“新型冠状病毒”已经成了人人谈之色变的话题。就连“新冠病毒”这几个字,似乎都带着某种会令人患病的魔力一般。在云鹤生活的普通老百姓们大多以“那个病”代指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并且在提到这个词的时候,总是一副小心的模样。
“现在不敢确定,但多检查一下总是好的。”孙立恩解释道,“你的情况还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一方面你肚子里还有个人在需求氧气和养分,另一方面,你的对门邻居是确诊——这会提升你所面临的风险。”
孙立恩用非常专业且抽象的词汇描述了一个事实。在人类社会,所有成员总是愿意去保护孕妇的。因为一名孕妇的安全就意味着至少两个人会活下来。从收益的角度来看,拯救孕妇的“收益”远比拯救一名普通人的收益更大。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一分钱买回两条人命,这就叫“超高回报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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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恩最终还是打通了柳平川的电话。柳院长似乎刚从红区出来,说话还有些气喘。但他仍然保持着非常明确的思路。在听到了孙立恩汇报的情况后,柳平川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键,“她孕期多少周了?”
“按照她的孕检记录,30周。”孙立恩说道。孕期是衡量一个孕妇安全程度的重要指标,在26周以前,如果孕妇发生什么严重的问题,那医生们能够采取的手段就只有终止妊娠这一条。腹内胎儿基本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但在26周之后,每多一天,胎儿就多了一大份活下来的希望。
而三十周这个时间虽然还不足月,但只要孩子没有严重的不可挽回的先天畸形,在国内成熟且几乎可以说是世界先进水平的早产儿护理下,存活率几乎在95%以上。
30周的孕期,意味着胎儿存活几率会大很多。也意味着在产妇一旦出现问题之后,医生们可以迅速开始进行剖宫产,而不用再纠结一下能不能稳定产妇情况,给胎儿多争取几天的发育时间。
“三十周,那就可以考虑剖宫产了。”柳平川也考虑的是这个问题,“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指尖氧90%,血气待查。听诊左肺和右肺中叶有干啰音。没有发现下肢水肿,呼吸频率略快,初步检查没有发现其他问题。”孙立恩答道,“咱们住院部能不能收?”
“如果她是新冠确诊,不能收也得收。”柳平川的态度很明确,“定点医院里治疗新型冠状病毒水平比这里好的,要么没床位,要么收不了产妇。能收产妇的,治疗新冠的水平大部分都不如我们——要是算上你的话,那就全都不如。”说到这里,柳平川重新提出了另一个关键问题,“你觉得她是确诊么?”
觉得?孙立恩瞥了一眼莫梓萱的头顶,状态栏都明说了她就是感染者,这还用觉得?
“我觉得可能性很大。”孙立恩说道,“患者自诉和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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