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赶紧说。”
纸条上用非常凌乱的字迹写着两个问题,“贺涛在外面么?孩子怎么样了?”
“我在外面,让她放心,一切都好。”贺涛把纸条仔细对折叠好,然后朝着护士鞠了一躬,“小蓓就拜托给您了,请您救救她。”
护士点了点头,转身冲进了产房。而贺涛则慢慢坐回了凳子上,深吸一口气之后开始摸出手机打电话,“喂,爸……你们来一趟四院吧,小蓓的事情有点麻烦……”
作为见证了一个懵擦擦而且还毛毛躁躁的年轻人突然成长的见证者,孙立恩则悄然溜到了电梯里,然后悄悄的钻了进去。
离开产房后,抢救室里终于稍微安静了一些。凌晨四点的抢救室里,除了滴滴作响的监护器;那些迈着疲倦步伐,仿佛正在抢救室里梦游的医生;那些躺在病床上,偶尔会发出几声呻吟的病人以外,似乎所有的时间和场景都被冻结在了一起。这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梦魇,又像是从时间长河里捞出来的一个剪影片段——不管外面的时间怎么变化,它也一直会是这样。
孙立恩在座位上坐着发呆。双氯芬酸钠的作用非常不错,他的头倒是真不疼了。可问题是,疼痛消失之后,孙立恩只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种“空”的感觉。什么念头都没有,什么想法都不存在。就像是累过劲但是躺在床上又睡不着的你。
天色逐渐从漆黑变成了淡蓝,遥远的东方渐渐从淡蓝弱化到了隐隐约约的一抹蓝色。孙立恩有些机械的扭头看着窗外,然后心里突然激动了一下。
这是不是意味着……雪就要停了?
天空放亮的速度比孙立恩预料的更快,他看着天空越来越亮,越来越白,心里的激动也越来越激烈。
“云散了!”不知道是谁在抢救室里喊出了这句话,所有的医护人员同时抬起头来,看着窗户外面的天空,停顿了几秒钟后,大家一起发出了一阵欢呼。
就像是一群看到救援船只停靠的,流落在荒岛上的幸存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