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波毕竟是个高年资主治,治疗方案做的非常缜密。反正以孙立恩的能力,是挑剔不出什么问题的。
“还有一点……”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孙立恩的肯定,胡春波显得大胆了不少,“现在是冬季,什么家庭里会储存农药呢?我觉得,她服用的至少应该不是除草剂,更有可能是杀虫剂或者灭鼠药。”
这倒是个孙立恩从来没想过的诊断思路,当然,这也和孙立恩没有什么务农经验有关系。他顿时来了兴趣,“您继续。”
“患者会选择来四院就诊,而四院又没有从联网系统里找到她的就诊记录,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附近的省份服药的。”胡春波继续推测道,“距离咱们最近的外省是中河省,如果是务农的话……那边是咱们周围的产粮大省。”
产粮大省什么的先放到一边暂且不管,孙立恩对中河省有一个非常明确的认知,“那边是不是老鼠特别多?”
“没错。”胡春波点了点头,“而且那边对鼠患的控制力度也不算弱,毕竟是鼠疫的天然疫区。”
中河省作为产量大省,本身家鼠和田鼠的数量就多。再加上鼠疫的,以及鼠患对于粮食作物的威胁……当地居民家中如果说有“农药”,那鼠药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而且患者自述用的是‘喝农药’,对吧?”胡春波越说越有自信,“一般家庭里常备的杀虫药基本都是喷雾式的,而很多杀虫剂现在都是颗粒剂或者泡腾片——作为原液出售和储存的农药基本都是提供给农民使用的。中河省比咱们更靠北,温度当然也更低——液体杀虫剂储存对温度要求比较高,低温会导致药物变质。”
“所以说……更有可能是灭鼠药?”孙立恩掏出本本记录了一下,然后问道,“现在的灭鼠药……基本都是抗凝血类吧?”孙立恩特意提出了这个问题,毕竟韩潇表现的是中枢神经症状,和抗凝血类药物的作用似乎对不上号。
“灭鼠药对人体可能造成严重损伤,所以随着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市面上流通的灭鼠药基本都以抗凝血类的溴敌隆为主。”胡春波摇了摇头,“但是这个规定主要针对城市内投药,农田使用的一般是急性药,比如甘氟或者肉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