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治疗,要不了多久,这些已经发病了的患者就都得死。鞘内注射高浓度两性霉素B,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一两个。”
伊维拉女士沉默了好一会,然后点头道,“这看起来是唯一的方法了。”她对一旁的胡春波和孙立恩道,“那就按照原发性阿米巴脑炎治疗吧。”说完之后,她转头对刘堂春道,“这个诊断我需要向CDC汇报,他们依然有可能是在国内感染的。”
刘堂春对这个要求没有什么意见,他还很好心的问道,“你们现有的医生能不能胜任治疗?如果人手短缺的话,我可以把我们医疗队的队员重新叫回来。”
鞘内注射是一项需要由医生完成的治疗内容。至少在国内的医疗体系里,这个操作必须由医生们完成。胡春波和刘堂春都有进行鞘内注射的经验,但孙立恩仅仅只是抽过脑脊液而已。要对八名患者进行多次鞘内注射,只靠刘堂春和胡春波的话人手上会有一些紧张。
“如果不耽误你们行程的话,能得到中国医疗队的帮助就最好了。”伊维拉女士笑的非常勉强,“我们两支医疗队一共有十四名医生,现在没有发病的只有八人,其中两个是检验科的……”她叹气道,“而且还有六个人昨天晚上私自离开了营地。他们应该是去找你了吧?”
“是的。”对这种事情,刘堂春当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我刘堂春从你们医疗队挖了六个医生。“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好好感谢一下他们。要不是他们昨天晚上徒步走了十几公里来寻求帮助,我们可能根本就不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二十八个患者甚至连正确的诊断都得不到。”他对伊维拉女士认真道,“不管你们当初拒绝我们进入营地的原因究竟是为了自身安全,还是为了让我们远离这种当时尚不知名的烈性传染病——你首先要记住,我们是医生,是来非洲进行人道主义援助的中国医生。没有一个中国医生会在传染病前当逃兵,这是我们的职业要求,也是我们的信念。”
刘堂春深吸了一口气,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道,“在威胁到人类健康的不知名疾病袭来的时候,你可以永远相信中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