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一下,只不过公文包放的位置有些歪斜,正好露出了一段皮带。
周军在楼上拍了半天,过了一会,他看见一个叼着烟的小年轻正好绕到了长凳的绿化带附近。
小年轻把烟往绿化带里一扔,正想继续赶路,却发现脚上的运动鞋上鞋带开了。他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很自然的右脚往绿化带旁边的台子上一搁,伏下身子开始系鞋带。
系鞋带能花多长时间?小年轻几秒钟后身体一动,似乎是系好了鞋带准备起身,结果忽然动作一僵,而这时候周军才从摄像机的取景框里发现,小年轻的手腕被刘堂春一把捏住,而那只被抓住的手上,还带着一段折叠好了的练功券。
被人抓了个正着的扒手一般只有两种反应,要么转身就跑,要么动手伤人——从暗偷变成明抢。由于事情发生的实在是有些太突然,这位“贼王”甚至还没有发现夹在自己两根手指之间的是练功券而不是真的现金。他猛的一挣,左手握拳直接就奔着刘堂春的下巴打了过来。
刘堂春一低头让过了带着风声的拳头,同时也避开了夹在拳头指尖,闪着寒光的刀片。他突然发力,把小年轻往自己身旁一拽,一脚就踹在了对方的前胸上。然后趁着对方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直接把另一只手里一直捏着的诺基亚功能机拍在了对方头上。
一招制敌,说的就是刘堂春现在的动作。一向以皮实耐用著称的诺基亚功能机被刘堂春直接拍成了飞散的碎片。小年轻突遭重击,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但刘堂春扔不罢休,扣着对方胳膊的手下滑,向下掰弯手掌,另一只手猛地将对方的肩膀往回一拉。手背弯曲的撞在了长凳靠背上。猛地撞击,一下就摘掉了小年轻的右手腕关节。
等到周军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个年轻的“贼王”已经被刘堂春卸掉了上肢双腕关节、肘关节和肩关节,双腿髋关节以及下颌关节,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刘主任平时动手之前都是琢磨过的。要是一警醒就下狠手,那肯定是心里一直有戒备。”周军很直接的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看样子在波利坦维亚的这段时间里,刘老师心里一直不太安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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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波利坦维亚一直心里不安稳的刘堂春,现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打着电话,语气强硬而且信誓旦旦,“钱书记,要是医疗队再不赶紧撤回来,那恐怕要出大事儿啊!”
“堂春同志,你这是在胡闹!”电话那头的“钱书记”是省卫健委的二把手,同时和刘堂春也是老相识了,“医疗队是什么性质?怎么能就因为‘你担心’就撤回来?国家形象不要了?组织上的工作原则不要了?”
“那些都是咱们卫生系统的生力军呐!”刘堂春似乎有些急了,“波利坦维亚现在局势这么乱,放着医疗队在那边不管,这是要出大事的!”
“我没法管这事儿。”钱书记直接撂了挑子,“我可以把你的意见上报,但是撤回医疗队,我没有这个权限也没有这个资格。”
“这事儿得赶紧。”刘堂春打蛇随棍上,“你赶紧把这个事情报上去,晚一秒钟,咱们医疗队的队员就多一秒风险。”
钱书记怒道,“你以为我没报过?人家都安排好了,让医疗队和中资机构先驻扎在一起,要是情况有变就和机构一起撤回国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就你们医疗队的人是人,中资机构的就不是了?”
这个帽子扣的有些狠,狡猾如刘堂春当然是不会接的,“人家有武装警卫,我们又没有!”
“给你们加派!这事儿我倒是能说上话。”钱书记也是条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就这么定了。”然后他赶在刘堂春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挂了电话。
人混的时间长了,总会变成老泥鳅的。只不过大家展现滑不溜手的特质时,总有各自的偏重领域。很明显,刘堂春在电话交涉领域远不如对方经验丰富。
放下了电话,刘堂春有些郁闷的沉默了起来。他也知道提前撤回医疗队难度巨大,但他可没想到会有这么麻烦——钱书记连多的话都不肯和刘堂春说,那他应该是真的没辙。
叹了口气,刘堂春摸出了自己的电话簿,开始照着上面的电话一个个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