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袁平安的想法其实是急诊医护人员中很常见的那种——他们对于普通患者,不光在处理诊疗上有些“不重视”的想法,而且也因为经常处理危重患者,因此疏忽了有完整意识,能够感知医护人员态度的普通患者所需要的“精神感受”。
就像之前带着自己老娘来看输尿管结石问题的年轻学霸沈夕,他是医学生,是孙立恩室友曹博士的师弟。这意味着他应该是接受过所有的医学临床教育的。哪怕是这样的人,在自己的亲人遭遇病痛时,都会很不合规矩的进来怒斥拖延治疗的病人。那没有经受过医学临床教育的病人,家属,在自己的亲人遭遇病痛的时候,又哪里还有能力分辨医生的举措是否“合适”呢?他们只能主观的去注意医生的反应,医生的态度。然后因此迁怒那些在他们看来有些“敷衍”和“不注意”的医生。
说白了,绝大部分来医院的病人和家属都是紧张而且惶恐的。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在自己的亲人可能面临生死考验的时候,他们会比任何人都不知所措。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是可怜人。而另一方面,要每天都要从死神手里抢人命,累到半死的医生们随时随地保持亲切和蔼的态度,对于轻症患者和重症患者都施以平等注意力也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双方的互不理解,以及双方的各有坚持,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现在的医患关系紧张。
孙立恩能想明白这个关系和影响,所以他才会努力说服顾家豪的父亲带着儿子先去做个检查看看——而不是直接把人推给儿科或者其他的精神专科医院。他想在不至于威胁顾家豪生命安全的前提条件下,尽可能的为他提供一些帮助。
“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孙立恩接过了袁平安递来的报告,低头看了起来,“毕竟是个马上就到青春期的孩子,而且本身又长得胖,要是在这个关口让人知道他去过精神科医院,他会被多少同学欺负啊?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