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要不要这么夸张!?”
这个江湖......有这么恐怖吗?
林北安慰道:“一般来说没这么夸张。不过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估计也有不少仇家,所以他才不得不如此吧。”
“贫僧就说嘛,哪有那么夸张的。”无机干笑两声,端起酒杯道:“来,咱们干一杯!”
话音刚落,只听见身后筷子落地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实力比自己还强的‘枪王’司徒烈正掐着自己的咽喉。
他面色铁青,嘴角正不停的往外喷涌着鲜血。
对面店小二半跪在地,同样铁青的脸上喷涌着鲜血的嘴角却在上翘。
他眼中满是畅快之意:“司徒老贼!杀父之仇我一天都不敢忘!这么多年了!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父亲!孩儿替您报仇了!!!”
话落,他瘫倒在地,已然没有了气息。
对面司徒烈发出“嗬——嗬——”两声,尔后跌倒在地,扑腾两下之后,眼中失去了神采。
客栈内霎时间静寂无声。
半晌,无机放下还没喝一口的杯中美酒,声音干涩:“林兄,这......”
林北叹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我所料不差,那司徒烈来吊唁的好友应当就是这店小二的父亲,看来他们之间也有不少故事。”
无机声音麻木:“他怎么下的毒......”
他现在已经不敢吃喝这店里的任何东西了。
林北却毫不在乎的抿了口酒,笑道:“很简单,他就是把毒下在了饭菜之中,然后自己尝了带有剧毒的饭菜来降低司徒烈的戒心,然后......你都看到了。”
无机:“......”
见他还有吕望泞唐朵三人皆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林北耸耸肩,笑道:“江湖......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好混。”
他指了指客栈里出来默默为二人收尸的其他店小二道:“你们看,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江湖上像这‘枪王’一样的高手也很多,其中有不少甚至比现在不用刀的我还强。
可就像我说的一样,出山自以为天下无敌、三日后寸步难行、三月后便小树林急急而奔死于非命的家伙数不胜数。”
林北目光幽深:“‘入道境’便已‘非人’,那个境界的大修士已能做到飞天,且自此以后几乎百毒不侵,百姓们甚至把他们当作仙人。
只有到了那个境界,才不会像蝼蚁一样随随便便就死在哪个臭水沟里。”
但对那些顶尖大佬们来说,‘入道境’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他林北的目标便是成为真真正正的当世第一,是那种第二到第一百加起来也不如的第一。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想回家,而回家的前提条件是......他得活着。
只有活着,人才会有希望。
若是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不是原本如天朝一样的法制社会,这个世界就像前世那些被“自.由.民.主”之光普照过的第三世界国家一样,随时都会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死于非命。
所以他与谁都是朋友。
所以他辛苦赚的钱和经营的生意可以随意让出去。
甚至当个松散联盟山外小楼的‘表面楼主’也无所谓。
只因为他不想死,而且他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只有有价值,他才能活着。
而只有活着,他才可能会有谁都无法威胁自己生命的那一天。
所以他只信任林清颜,因为她是个什么也不会想且每过七天都会失忆的单纯笨蛋。
无机三人沉默不语,林北今天通过实际例子给江湖顶尖势力出身的他们好好上了一课。
白姑娘抓住林北冰冷的手。
林北后过头,正对上一双关切中带着心疼的绯红色眼眸。
白南夕一字一顿道:“小北,有我在,这辈子都没有人能伤害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林北抽回手,转过头,轻笑道:“大家别这么严肃嘛,咱们跟别人没仇没怨的,也没这么容易就倒霉。按照原计划,大家各自行动吧。”
旁边白姑娘抿紧了唇瓣,血色的眸子微微有些湿润,小北......他到底吃过多少苦才会把自己的内心包裹在坚冰里啊......
无机干笑两声:“林兄,贫僧能不能不去啦?”
林北挑眉道:“为啥?”
无机:“江湖太险恶,贫僧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