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桶的血,血色已呈暗黑。
从痕迹来看,应该是她们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已全部从快断的脖子淌出流下,然后顺着没有丁点儿衣衫的赤身滴落到桶里,等于是被人绞断脖子放干血液。
楚晗只觉浑身发冷,僵硬地将目光移开,又看到地上有个没有尸身的头颅,那头颅的断口同样异常光滑,颜色古怪,若所料不错,这脑袋与楼上那具无头尸应该是一体的,属同一个人,但不知怎么,竟被人害得身首异处。
看到这里,楚晗忽然心里一动,想到一个问题:奇怪……无论是楼上的无头尸身,还是楼下的无体头颅,怎么都没有半点血迹?既然没有被放血,而脑袋又掉了,怎么说,都应该留下血迹吧?
可没有,一丝都没有!这太诡异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楚晗都不相信世上会有这种事。
她看着那颜色古怪的光滑断口,忽想起在楼上时闻到的淡淡肉香味儿,然后猛然想到一种可能,顿时瞪大双眼,惊骇不已,差点吐了出来!
煮熟了!这尸体和头颅居然被人煮熟了!
楚晗的胃里顿时狂翻乱涌,但因为已无物可吐,只能捂着嘴干哕。
呕了一阵,又猛然想到自己还被困在屋里,脸色便忽青忽白起来。她不敢闭眼让自己冷静,便睁着眼睛努力回想、思考对此时有用的东西。
鬼月她倒是知道,可现在不是鬼月,更没有鸡头狗血桃树枝给她用,怎么办呢?银票折成的小纸人也不知哪儿去了,如何破局?
她苦苦思索,寻思着要不要再折两个小纸人,可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就算折出的小纸人能走出鬼屋,若是离城太远,怕是救兵还没搬来,她就死在这阴森森的宅子里了。
还没等她拿出主意,屋里便突然阴风呼啸,伴着瘆人的鬼哭与尖叫,三具吊着的死尸和地上的头颅同时睁开了没有眼珠、只见眼白的双眼。
楚晗快要惊叫出声,握紧竹椅准备拼了,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却忽然大开,白日天光猛然照射进来之时,眼前的一切都在刹那间消失无踪,没有血水,没有头颅,房梁上也没有吊死鬼。
楚晗激动地抬脸往门外瞧去,只见一个双眼蒙着白纱的少年男子立在门口,嘴唇蠕动半天,才轻轻叫了一声:“妻主……”
乍然看去,楚晗还以为是浅灵来了,可刚喊出一个“浅”字,便生生打住!
他不是浅灵!
他的个子没有浅灵高,声音也不一样,定下心神仔细一看,脸型也完全不同,那鹅蛋形的小脸儿像百合花般洁白,两腮泛着玫瑰色。
“你……叫我妻主?”她迟疑问道,浅灵和玄月都说过她有好几个夫郎,但因为失忆,她根本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
“是啊,妻主……”少男的声音和面色都有些羞怯,“不然,谁会坏自己的声誉,乱认别人家的妻主为自己妻主……”
“哦,也是,”楚晗没发觉他声音里的那丝慌乱,挠了挠头,想到女尊异世的男子,应该就像中国古代的女子,很看重名节,“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我……我练功失忆,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你练功失忆的事,咱们自己家里的人都知道的。”他说着话,缓缓迈步走了进来,“我叫紫汐,紫色的紫,潮汐的汐,是你的第四夫,因为天生一双阴阳眼,才以纱遮目。”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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