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跟我解释说,界鱼石也是位于抚仙湖的一处景点,虽然他听说过,但是却从来没去过。、.哑巴接过师傅的话说,界鱼石原本是一座山,与这个山相隔有另外一个湖,叫做星云湖,虽然比抚仙湖小了许多,但是这个湖的名气也是挺大的。哑巴说,虽然没有事实依据的考证,但是现目前得知的是,星云湖的海拔高度比抚仙湖要高一些,但是却没有抚仙湖的水那么深。两个湖虽然是有一座山作为隔断,但实际上在地下,两个湖的水是同源的。即便是同源,两个湖里的鱼却从来不会跨界游到另一边去,就好像是分了界限一样,所以叫做界鱼石。
我问哑巴说,那为什么你要选择在界鱼石抚仙湖的这一侧沉下扇子的扇脊呢?有什么说法吗?哑巴说,在他看来,抚仙湖和星云湖虽然一山相隔且系出同源,但两者之间无论是鱼虾还是水质甚至是水藻和水面上的鸟禽,都彼此分界相隔,正如同阴阳相隔一般,尽管有水源的联系,却成了两个独立的个体。这是他选择把天阳咒和地阴咒以及八卦沉下的原因。他说,即便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抚仙湖底那些站立的死尸就是自己的祖先,但毕竟也是阴阳相隔,人鬼殊途。鬼因为人的挂念而不灭,人因为鬼的出现而恐惧,说到底,依旧是天各一方,该各走各道,就如界鱼石两侧的鱼虾水鸟一样,老死不相往来。
哑巴说,听说这个成语就是因为界鱼石而出现的。
哑巴接着告诉我们,其实沉扇湖底,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一想到扇子的消息走漏,就有可能招来争抢,甚至会有人因此而不择手段,他就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违背了当年自己师尊铸造扇子的本意,也辜负了那师傅早年大德寄托的初心,与其让自己一边守护这个秘密,一边不断的防备,不如让它从此消失,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需要有任何一种超越常理的力量,若人人遇到困难就选择了最为猛烈的方式,如遇鬼就打,要打还必须打散,永不超生的话,人们就会不断去追求更加猛烈的工具和方法,历史上的任何一场天下大乱,都是在人心永无止境的**中发展而来的。
哑巴看上去干干的,但是这番话说出来却在我心里显得极有分量。尽管师承不同,但是他却跟我师傅教导我的一样,道理也都是一致的。假如遇到困难不去循序渐进,而采取走捷径的方式的话,我们将会错过多少这中间发生的故事?这也成为我在那以后,凡事都要刨根问底的原因,为的只是不错过每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别人的故事。
哑巴接着说,当年沉扇子的时候,他也曾考虑过,终将有一天,这个秘密也会传出去。所以特别拆分了扇子,分开沉下,且铸了铜,以保证就算有一天好事之徒去寻找,也没办法轻易找到,即便是找到了,也得先过了湖底那些先民那一关才行。我问他说,你就不怕被人得知以后,先请来师傅做法,再打捞扇子的吗?哑巴却突然神秘的一笑说,当然怕,但是没人敢这么做的,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原本我还想提议说其实更好的方法是上缴给国家保管,但是后来觉得自己很幼稚。这种宝贝如果交给了国家,顶多也就是做成仿制品然后摆在博物馆里骗骗老人和小孩,好白菜都能让猪给拱坏了。
哑巴看了看天,有点埋怨的说,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等到你们终于有一天找到我以后,我才说出这个秘密来。也是我临别的时候,突然心里感慨,才到祭坛里去祭拜一下。我不是这里的人,但是这里却有我的同胞,我生活了几十年,这里也算是故乡了。武师傅是聪明人,自打你来叫走那家老大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面对面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唯一没料到的是,你们竟然能够这么快就赶来,赶在我离开村子以前。
师傅走上前抓住哑巴的手说,昝师傅,这进村出村就两条路,你也一把岁数了,若真要追你,肯定也是很快就能追到了,但是那时候误会就深了,指不定我这个傻徒弟还要对你做什么大不敬的事情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师傅看了我一眼,看来他说的傻徒弟就是说我。而我也到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哑巴姓昝。于是我只好装无辜的挠挠头,一副蠢到头的样子,当然我知道师傅是故意这么说的,我自信自己虽然算不上聪明,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傻徒弟。不过若当时赶回村子找不到哑巴的话,师傅必然会带人追赶,而我这么个好事之徒,追到了哑巴,多半真会不自量力的收拾他一顿。幸好自己没这么干,要是真被这干巴老头用巫术借了手眼,那就不知道怎么玩我了。
那家老大对哑巴说,这么些年来,你一直照顾我父亲和我,虽然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哑巴,也是仆人,但是从来都是对你以礼相待。如今就算是你执意要离开,也请多留一晚,好让我们那家的子孙好好款待你一下,算是对你这么多年的默默照顾做个报答。师傅也对哑巴说,说穿了,我的女徒弟当年也有错,好在现在皆大欢喜,昝师傅也不必急于现在就走吧。我也插嘴说,是啊昝师傅,既然当事双方都和解了,你就多留一晚吧。师傅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对那家老大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说,我们不能算和解啊,和解是对敌人说的话,我们是故交,怎会是敌人。
好说歹说,哑巴总算是答应多留下来住一晚,没人知道他在今天晚上以后,将会去向何方。而多年来压在心里的秘密今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对于哑巴来说,也是一种释怀。所以不难看出,所谓心事心里压着有事才叫心事,当一切都放下的时候,轻松的感觉顿时就出现在了脸上。那天晚上,我们每个人都有心事,师傅因为和那家后人的关系重修旧好,而感到温馨和高兴,师姐跟董先生因为总算是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所以也心情不错。而那家几兄弟尽管算得上是辜负了父亲的遗愿,但这样的方式反而让他们卸下了家族责任的重担。哑巴装哑了几十年,可能一辈子都没在一天内说过今天这么多话,于是红光满面,笑意盎然,说个不停,却大多都是那家几兄弟小时候的趣事。我年纪最小,也许是经历得少的缘故,我那这一场古滇族村落之行,当成是一个传奇般的经历。
当天晚上,那家人到村口贴了大字报,意思大概是在说古滇鬼师后人和四相道之间的恩怨今天起总算了结了,大家还是好朋友,然后杀猪宰羊,还从村子里别的大户人家借了不少厨子仆人等,做了满满几大桌子菜肴,了解真相后的我们恩怨尽释,也都喝了不少酒。我算是个好酒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十来岁就开始这样,而且酒量还挺好。但是跟这些人在一起,我却怎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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