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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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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直到我出师回到重庆。

    2002年,我开始在重庆小打小闹,夹缝中求生存,按照师傅教我的,高调做事,低调做人。一边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一边尽可能不得罪老前辈。在此期间,我认识了不少和我岁数相仿甚至辈分比我高的各派师傅。他们当中,有手上功夫很强的,有知识很渊博的,还有消息非常灵通的。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要对行内的事有一个及时的了解。于是2004年的时候,行里的一个传闻,在整个西南地区的玄学领域里,造成了不小的波澜。

    那个传闻是这么说的,在重庆西北方向的某城市,有一个2002年开始建设开发的新区,而该区某个职要部门的其中一位副局长,行政级别应该还不算低,但是在2004年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老婆发现自己身边的人却没了脑袋,枕头上甚至没有一滴血。当时报了警,但是由于事情太过于蹊跷,且涉及到当地官场的声望问题,所以上头立刻控制了消息,尽可能的不让消息走漏,并且专门开始侦破调查,但是却久久无果,倒是把这个死掉的副局长生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翻出来一大堆,什么滥用职权啦,包养情妇啦,行贿受贿拉等等,作为一个人民官员,这些罪责都是大罪,大到足以让他再死一次。而且当时正常途径的调查已经陷入泥潭,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据说当时报警的是这个官员的元配老婆,调查时做的笔录上面记载了当时这个官员的死相。脖子上的断裂口非常齐整,而且伤口都结痂了,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结痂其实不太可能。他的太太说,头一晚自己还比那个官员睡得晚一些,自己一直在看报纸。而且他们家的居住环境也并非贼人想进就进来的那种,再说她自己是个睡觉十分容易被吵醒的人,假如真是进了贼人干的,那么在她身边悄无声息的杀人取头,这是不可能的。最关键的是枕头和床上没有丝毫血迹,这太不合常理了。

    对于她来说,这的确是有点超自然了,可是对于我们这些成天装神弄鬼的人来说,我们就很容易联想到玄学里的一种害人的方法,叫做驱鬼术。而这里的驱鬼,并非驱散鬼的意思,而是驱使它,代替活人去做一些害人的事情。中国古时候有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活人的钱对死人来说未必有用,但是这说明,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被某种价值所来衡量的。而驱鬼术,最为擅长的,就是茅山。

    当然我不是说这件事是茅山的人干的,因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理由的。即便是茅山的师傅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让鬼去害死一个人,假若真是玄学之士所谓,这背后若非有着一种阴暗的利益关系,那么就一定是受到更大的高层胁迫。

    这件事是传闻,同时也是禁闻。因为我们这行的人都知道,如果你还想安分的生活,就最好是别跟政治时局扯上关系,因为人家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你出对策,大拇指是拗不过大腿的,正如几年后,重庆巴南区一个小男孩身穿红衣诡异悬梁一样,没人敢说,没人敢触碰,久而久之,自然成了悬案。

    但是无头官员那件事,偏偏有一个人不信邪,这个人就是江师傅。所以那件事,到最后一直是他亲自处理的,据说他查到的结果正如我们传言的那样,是来自于一个庞大的组织,而这个组织也是受到不可违抗的压力才这么做的,但是当时没人知道这个组织是什么,更加不可能知道背后的黑手是谁。从那位官员的职位结合年龄来看,他直接听命于当地的省委和市委,而这些人都是直接听命中央的,所以一个人想要在官场上往上爬,大多数人选择了脚踏实地的干,而总有极少数人选择了走捷径,江师傅那边放出来的消息,这个官员就是急于求成的一位。而最后,尽管没有实际的证据,但是他的下场,八成就是他急功近利的恶果。

    这件事在行内流传非常广,而且版本众多。由于我本身和江师傅有过一面之缘,且因两城距离较近,所以我自认为我得到的版本应该是最接近真实的一个。我只知道当时江师傅查到,其实那个官员早在那一晚之前很长时间就死了,也就是说,他老婆那段日子和他的相处,其实他老婆也是被鬼迷惑住了,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男人早已死亡的事情。头也是早就断了,早就不见了,只不过当那天早上醒来发现尸体,才以为是头一晚发生的事情罢了。道上很多心怀不轨的人,滥用驱鬼术,总是要给自己制造一点不被怀疑的证据,例如死亡时间和死亡方式,到最后草草以一个未果的凶杀案结束,谁知那是一个早有预谋的杀人事件。

    江师傅查到这些消息以后,也再也查不动了。我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所以也无法求证,况且我自己都避之不及。但是我知道江师傅出手,肯定不是受人委托,而是他自己的个人行为。他这个人心高气傲的,怎能允许别家师傅在自己的范围里为非作歹?但他毕竟是一个人,压根也查不下去,所以这件事至今也是一个悬案,而江师傅也是因为这件事,选择了退出江湖。

    人的忘性是很大的,时间一长,这件事就被更多新发生的事情所取代,大家说得也少了,知道真相的人恐怕没有。直到2007年的时候,我无意间得罪了一帮人,在司徒师傅跟我分析事情前因后果的时候,我们再次提到了这件事,而那时候我才知道,2004年无头官员悬案的背后黑手,竟然和我得罪的那帮人是一路的,那就是刹无道。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下我和刹无道目前的关系,自打2010年以后,我和刹无道的私人恩怨算是了结,但是那并不代表这个团伙就此弃恶从善。他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是因为付强曾有言在先,于是相对来说收敛了不少,但是很多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存在。我势单力薄,有了牵挂,生活重心也发生了转移,所以我实在是无力再与之较劲,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尽可能的不去听闻,不去知道,换来自己良心上的平安,我相信,江师傅当年的退隐,也正是因为如此。有句话叫做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当自己对自己的责任已经无法履行的时候,自然也就到了淡出这个环境的时候了。

    于是我开了酒吧,倒了酒吧,开始写书。

    大约在大半个月之前的一个周末,我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我是陌生的,但是从区号的显示中,我知道这就是江师傅所在城市的号码。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他声称自己是江师傅归山后的弟子,如今跟着师傅不学抓鬼,潜心学道,在当地某个著名的道家名山上。而两日后即是江师傅的80大寿,希望我能够与会参加,重庆这边邀请到的几位,都是几个大名鼎鼎的前辈,当然,司徒师傅也在其中。对方特别强调,希望来者不要携带手机,大家只需要安静的说道交流即可。

    我当时接到电话的时候,我告诉对方说其实我已经不干这行了。对方说,江师傅也没干这行了。于是我就无法拒绝了,很难说当时我的心情是受宠若惊还是怎样,因为论交情,江师傅和我就只在99年的时候见过一面,交情应当是我师傅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记得我这个小人物我就要偷笑了,却被邀请参加寿辰。于是我答应前往,挂上电话后我给司徒打了电话,他也是高高兴兴的,对我说,既然叫了你了,你说什么都要去,人家是老前辈,虽然你现在不干了,但是这种关系还是尽可能的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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