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条件,不可谓不下血本,也算是他最后的底线了。
王秀眉头一动,不悦地道:“觉民兄,你是天子任命的执政,当此家国大事之际,岂能说走就走?”
“我去意已决,文实不用劝了。”范宗尹目光尤为复杂,作为老资格的官僚,他也明白参知政事当不长了,索性快刀斩乱麻。
试问,你家儿媳参与谋反,就算朝廷不追究,作为两府执政的公公,还能安然处于重要职事上?更何况,他隐隐察觉王秀态度暧昧,并没有断然回绝,却又左顾而言他,明显有所图,仔细想想也就有了大概。
既然是必然结局,还不如先一步请辞,好在有了态度,免得到时候被人拿下,脸面上不好看,又能占据一步先机。
“何必如此啊!”王秀摇了摇头,低声道:“觉民兄,虽说主主犯了错,你家二哥也站到朝廷一边,算是有功之臣,还不至于无端被牵连。”
范宗尹眼前一亮,王秀的意思非常明确,委婉地表达出放他一马的意思,旋即又是目光暗淡,这个时候再不明白点,他可就白混了,原来王秀早就等他,看来人家早就谋划好了,自己终究无法担负要职,想想真由几分憋屈。
王秀并不在意范宗尹所想,发生这种破事,要想保住自家女儿,就不可能不对范家下手,这也是没办法的。
堂堂的大长公主谋逆,没有被处死而流放海外,也无法让士人心服口服,要是范宗尹还在两府,不要说士林会引起轩然大波,就是两府也不会同意,他不能不有所权衡。
要是范宗尹罢相,必然能堵住重臣的嘴,人家都主动退出,让出了绝大的利益,赶尽杀绝可就过份了。至于士林的呱噪声,只要没有重臣的支持,也形成不了太大气候,民间风向更好办,谁控制了小报,谁就能占据舆论上风。
总之,无论怎样说,牺牲范宗尹是必须的,他也倾向于这种牺牲,只要不让对方嫉恨就行。